冉颜沉静的目光从高氏的面上淡淡略过,“我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教好您的女儿就行了。”

“冉十七!你这是什么态!”冉美玉柳眉倒竖,恶狠狠地盯着冉颜。

高氏握住冉美玉的手,轻轻拍了拍,转而向冉颜笑道:“十七娘说的有理,往日都是我惯着她了。”

话音才落,堂外便有小厮道:“回禀郎君,江上的雾散了一些,可以了!”

屋内闻言,所有都起身,话别的话别,掉泪的掉泪,一时热闹非凡,只有冉颜还是平淡犹如客居在此一般,离开才是正常。

晚绿几人面上满是兴奋,刑娘有些淡淡的哀愁,“唉,也没来得及去拜别夫人……”

刚刚走出屋外,冉颜的脚步顿了一下,偏头问道:“母亲的墓在哪个方向?”

刑娘指着东边道:“就在那边。”

冉颜将披风撩起来,顺着那个方向跪拜下去。她旁若无人的举动令不少人有些惊讶,站在东面的人都纷纷退开,冉颜却兀自不觉,朝着那个方向行稽大礼,“母亲,女儿就要离开苏州了,临行前竟也未能去向您拜别,实在不孝,今女儿要去万里之的长安,去看看母亲生长的地方,请母亲莫要责怪女儿不孝。”

她这一拜,让一些进府不久的仆婢莫名其妙,然而府中老人却陡然想起了那个故去多年的出自荥阳郑氏的高贵女。

冉闻的脸色有些难看,连一直伪装甚好的高氏都不禁脸色微变,只是冉颜行的是孝道,这么做是在情理之中,谁也不能阻止。

刑娘也跪在地上行了大礼,所有的话都默默在心里说出来。晚绿和歌蓝随着行了礼。

礼罢之后,一行人才离开冉府,乘马车离开冉府,在平江河的码头登上了去往长安的船只。

江面上漾起小小的波浪,风小。

冉颜站在船甲板上,看着船夫收起踏板,吆喝的号,以及站在岸边挥手的人,冉颜的眼眶有些湿润。

“不舍了?”冉云生站在她身侧道。

冉颜摇摇头,“是高兴。”站了一会儿,冉颜转头问道:“对了,十哥,我师父可曾上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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