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深渊万丈,所谓光明遥不可及。索性不反抗,谁爱挣扎谁挣扎。

岑野比她还惨一点。

从小孤儿院长大,被一对夫妻收养,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干脆也不管他了,给了他一个住处,每个月再给千把块钱。

岑野小时候总是被欺负,直到后来,他有一次发了狠把比自己大四岁的小混子打得头破血流,西街的那帮混混才开始服他。

岑野这才知道,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是有时候暴力可以避免问题。

“晚上还去拳击馆吗?”岑野问。

“去的。”

“书眠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也说不清楚,估计……”应碎顿了顿,“难治。”

应碎到教室的时候,离早读开始还有十分钟。

昨天晚上顾周起跟脑子抽了一样,在拳击馆硬是和她练到了九点半,下手也是够狠的,有几下应碎都没能躲过去,结结实实得挨着了。

应碎回到家已经是十点了,洗漱加作业,拖到了十二点多才睡。

现在应碎困得不行,冷着的脸像是谁欠了她十万百万一样。陈逐正好交完作业回来,看到应碎一脸倦意,问道,“应姐昨天晚上去抢银行了?”

“是啊,我离世界首富不远了。”应碎声音里面都是倦怠。

陈逐竖了一个大拇指,“牛逼,苟富贵勿相忘。”

应碎比了个ok的手势,把包里的作业拿出来,拿出黑色水笔在封面上打算写下自己的名字。

但封面是滑的,水笔不太好写上去。应碎打算用力写几遍,将就一下。

一双指节修长、青筋凸起的手出现在她的视线。

哦,这手里还有一只记号笔。

“用这个写。”耳边响起了她这个新同桌干净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应碎的困劲太大了,意识还有点不清晰,带着疑惑转过头看向一边的陆京尧。

陆京尧头微偏,也回了她一个疑惑的眼神,仿佛在说——听不懂人话?

应碎反应了两秒,才知道他的意思,回答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