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一回头恰好与张婴对视上,他上前两步抬手摸了摸张婴的额头,顿了顿道:“没发热。怎脸红得还在冒汗,赵文你怎么看顾的。”

“仲父!阿婴好想仲父啊……”张婴原本是准备飞扑过去,但嬴政浑身跟个火炉子一样,碰触一下都觉得热,张婴就改为握住对方的大拇指,“仲父有没有想阿婴。”

“哈哈哈!你这小滑头。”嬴政哈哈大笑。

紧跟张婴身后的赵文半点不敢做声,先一个小碎步上前将凉茶放好,立刻从兜里拿出干帕子温和地给张婴擦汗,擦了没两下就被嬴政嫌弃地抢了过去,亲自给张婴擦汗。

这时,内史腾还倒了一碗黄米酒过来,被身侧的辛胜拉了一把,将凉茶换了黄米酒,才让他重新靠了过来。

嬴政接过内史腾倒来的凉茶,似笑非笑地开口道:“还以为你会倒酒,看来把你压在咸阳几年压得对。不再嗜酒如命,喝酒误事。”

内史腾嘿嘿笑两声,抬头想争辩什么正好瞧见辛胜摇晃的脑袋,他又憋了回去。

嬴政的目光则落在公子寒身上,开口道:“我当说过这几日有要事商议,不可来寻。”

公子寒微微拱手,不卑不亢道:“父皇,是有关番邦的线索。”

嬴政平静道:“嗯?又跑了?”

公子寒愕然抬首,没想到他还没开口汇报,嬴政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他忍不住道:“父皇,莫非您是故意放走他们的吗?”

“你在说甚浑话。”嬴政微抬眼,目光锐利地看向公子寒。

公子寒见嬴政语气不善,哪里还敢重复之前的话,连忙调转话题道:“父皇,经调查,那番邦人又是在婴小郎君与其物

件接触后才选择逃亡的。这实在是太过巧合了,所以,我认为应当从这里入手。”

嬴政微微眯眼,道:“你想如何?”

“彻查长安乡,安置人手,抓捕番邦眼线。”公子寒拱手道。

张婴听到这蓦然抬头,虽然他政治觉悟不高,但也能听明白公子寒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抓番邦眼线为辅,想趁机插手长安乡某些事才对。

张婴正想说什么,忽然感受到一只大手落在他头顶,轻轻揉了揉。

“阿婴,如何看?”

张婴抬头看向说话的嬴政,开口道:“我认为没用。”

“嗯?”嬴政抬眼,“说说。”

“番邦人有多狡猾我不知道。”张婴笑眯眯地摊了摊手,“但看他们在寒公子眼皮子底下越狱两三次,便知寒公子拿他们没法子,布置再多只怕也是白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