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兄。”公子高只将皮袄虚虚披着,低头整了整大袖,没有穿严实。

扶苏见状无奈,二弟自从出宫结识了些文人墨客,越发喜欢与人醉酒登高,彰显仙人风流。但今日下雪还只穿这么点终究不妥,得多叮嘱几句。

公子高一瞧扶苏的眼神,瞬间明白对方想唠叨的心思。

“大兄难道也是听闻那稚子才进宫来的?”他连忙道。

扶苏闻言一顿。

他并不想自爆郑夫人找他的原因,迟疑地摇头。

公子高眼前一亮,仿佛找到可以分享八卦的对象,低声道:“那大兄可知,父皇前几日带一稚子回宫。”

扶苏闻言一顿,诧异道:“嗯?此言当真?”

他只听闻宫中有颇受父皇重视的稚子,甚至人情都求到他身上。

但扶苏还真不知道那小儿居然是被父皇亲自带回来的。

“绝无半点虚言。”

公子高见扶苏不知情,连忙凑上去小声,“据闻,是父皇巡游的时候带回来,从下马车后便一直抱回寝殿,亲近得很。

前些日子,熊郎君得罪了那小子,你猜怎么着,被狠狠地打了三十大板,闭门思过。

还有近年春风得意的徐先生,结果和那稚子在春祭对峙时,徐先生也没得了个好。所以如今宫内宫外都传遍了,都在想这小子到底什么身份……”

顿了顿,公子高又悄咪咪地低声补充了一句,“他并非弟弟,起码不是诞于宫内的弟弟。”

扶苏闻言一顿,用不赞同的目光看向公子高,告诫道:“二弟,不可妄议父皇之事,尤其私事。”

“是是是,不妄议,不妄议。”

公子高不在意地挥了挥长袖,又压低声音道:“大兄,那稚子就住不远处的卫月宫,不如随弟弟去看看。”

“不可。”

扶苏语重心长地拍拍公子高的肩膀,揽着往外面走,“你也别去。”

公子高没意思地撇撇嘴,大兄什么都好,就是太为人谨慎,一本正经地开不起玩笑。

可当公子高想挣脱时,左转右转,用了一把子力气也没办法挣脱面带微笑的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