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满堂说:能抓一个活的过来么?

满堂说:这个不难,营长你等着。

傍晚时分,满堂带着两个战士押着一个俘虏回来了。杨槐亲自对俘虏进行了审讯。

杨槐冲俘虏:你们是哪个团的?

俘虏刚开始不想说,咧着嘴一副耍赖的样子道:长官,我是个新兵,不知道哩。

满堂就踢了俘虏一脚道:不说就毙了你。

俘虏就哆嗦着身子道:我们是319团的一个营。

杨槐一下子就明白了,他马上又问:王伏生在你们那里吧。

俘虏怔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长官,你认识我们副营长?

杨槐的预感得到了证实,他让满堂找来了纸和笔,伏在阵地上给王伏生写了封信,信的意思是他要和王伏生喊话,并约好了时间和地点。

他把那封信塞到俘虏口袋里,冲俘虏说:你把这封信带给王伏生。

俘虏吃惊地瞪大眼睛,一下子跪下了,一边磕头一边说:长官,你不杀我?

杨槐交代满堂:把他送回去。

满堂把俘虏拎起来走了下去。

天黑下来的时候,杨槐只带着通讯员爬出了阵地,来到了双方阵地中间那两棵老榆树旁,这是他约王伏生见面的地点。此时的两棵老榆树已经被炮弹炸得面目全非,烟熏火燎了,燃烧的老榆树正散发着一股烧焦的气味。

半晌过后,杨槐终于听到对面细微的响声,天黑了他看不见,但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对方在距离十几米远的地方便停下不动了。

杨槐就压着声音说:是伏生吧。

对方就答:杨槐,是我。

杨槐终于听到了伏生熟悉的声音,他心里一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他还是很快地说:我一猜就是你,能射中我枪口的,也就是你一个人有这本事。

王伏生说:杨槐,你一上阵地我就闻到你的味了。

杨槐笑了两声又道:伏生,这几年还好吧。

王伏生沉寂了半晌道:福娃都八岁了,这名字还是你起的,他们娘俩都好,跟师部在一起呢。

杨槐眼前就闪过香草和福娃,他们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他的想象就有些模糊,一点也不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