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阳和李景乾只一人说了一句,剩下的时间都在听两旁的人争执。

“宫防何其重要,大统领之位岂能交给不熟悉宫闱之人。”

“廖统领倒是熟悉宫闱,不也出岔子了么。”

“照我说宁大人是该避嫌的,与廖统领有私交之人,怎么能主审廖统领的案子。”

“黄大人你要这么说,那定北侯爷岂不也该避嫌?廖统领与萧大将军私交更厚,而侯爷昨日才去祭拜过萧大将军。”

此话一出,满殿的嘈杂顿时停歇。

说话的官员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朝圣人跪了下去。旁边的青云台众人也屏住了呼吸,偷摸抬眼去看圣人的反应。

要是别人这么光明正大去祭拜一个罪臣,那就是在打圣人的脸,挨板子是铁定的,说不准还要被外调。

可做这事的是李景乾。

圣人心中叹息,只佯装生气地问:“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李景乾掀袍跪下:“臣久在边关,未曾得知详细。”

骗鬼呢。

宁朝阳腹诽,连六子都是他的人,这上京又有什么事是他想知道还不能得知详细的。

可他说完,圣人居然就缓和了神情。

他甚至问:“你去祭拜他,都说了些什么?”

“回陛下,臣告知了萧将军西韩已降的喜讯。子民归家,山河大复,这也是他当初的志向。”

李景乾的声音平静地在御书房里响起。

他语气很轻松,一丝煽情也无,但众人听着,心里莫名就有些沉重。

圣人也垂眼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