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朋友会任由我牵着手睡一路。”

程让想到了他们今天在火车上的时候。陆斯闻捏了一下他的小拇指告诉他不是梦便没有松开,程让其实可以把手抽回来的,可他却并没有,甚至在乘务员过来的时候他还用衣服遮掩住了他们的手。

现在也是,陆斯闻还在牵着他的手,他也不想抽出来。虽然他也意识到这不是普通朋友之间该有的行为。

可这就是喜欢吗?程让没恋爱过,十年前和陆斯闻似乎也不算恋爱,他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他也无法判断对陆斯闻的所有所有真的和亏欠无关。

“说不定我们今天晚上还要牵手睡一晚上。”陆斯闻说。

程让还是没说话,陆斯闻便有些小担心,问他:“吓到你了?”

“没有。”

“接受程度越来越高了啊。”陆斯闻也发现了这一点,开玩笑道:“你这样,我今晚可真就一直牵着了。”

“你现在不是也在牵着吗?”

陆斯闻笑了起来,捏了一下他便松开了:“算了,我怕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什么,程让没问,也没动,陆斯闻便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去洗澡吧,我给前台打个电话让他们多送一床被子过来。”

程让走出浴室的时候被子已经送过来了,陆斯闻正站在床脚的位置闻那床被子。

“怎么了?”

“一股霉味。”

程让走过去闻了闻,的确是有味道。

这家酒店不是连锁,甚至环境都算不得好,但这也是他们今天晚上唯一的选择了,被子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存放,味道确实不太好。陆斯闻打电话换了一床,但送过来的并没有比之前的好多少,陆斯闻想要再换,程让却拦下了他:

“房间都住满了,再换估计也一样。”

陆斯闻侧目看他:“一床?”

程让没说话,但显然是默认了,毕竟也没有别的办法。

陆斯闻啧了一声,小声呢喃了一句什么,可房间里太安静了,安静地即便声音再小程让也听到了:“还真不把我当男人啊。”亮着一盏夜灯,昏黄的光线中程让依然看到了陆斯闻眼里的侵略和欲念,连带着呼吸都有点重。

和陆斯闻有那么多过去,他们也曾做尽亲密事,即便过去十年程让也依然知道陆斯闻的这个眼神代表什么。

他还记得,他从没忘过。

“陆斯闻……”程让轻声开口,只是叫了一声名字,陆斯闻就放开了他,眼睛也闭上了,像是在遮掩和压抑着什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