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块木牌没有任何装饰,仅用一根黑色细绳悬挂在领口。

无饰,即无事。

寓意平安。

“不过你脚腕上的是什么?”邹风笑了声,手肘搭在膝盖上,偏头看向她的脚腕,抬手碰了下那根黑绳:“遮遮掩掩的,不会是在澳洲的前男友送的?”

“......”

或许是在静园的这一夜,在廖晚面前,邹风许多时候的毫不遮掩,夏思树脑中的某根弦有所松动。

“这是我自己花五刀买的。”她轻声开口:“就在我工作附近的华人街。”

那条街上有个喜欢中国术学的白人老头,她偶有一天路过的时候,被搭讪下来算命,说她命里多难,不顺,又说这条黑绳子能祈福避灾,让她买一条下来。

话说得挺唬人的,推销骗人也明显。

但她从小到大过得确实没怎么顺过,于是就花钱买了,一直挺珍惜地戴在自己的左脚腕上。

直到后来那个雨夜,她问起邹风脖子上的挂坠,是廖晚特意给他求来的。

这些东西她没自卑过,但突然间有了对比,就有些窥见了自己的可怜。

于是她把脚往后收了收,不想告诉他绳子的来历。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差不多就是她刚说完那个算命老头的时候,邹风便伸了手过来,“啪”的一声,在夏思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脚腕上的绳子被他应声扯断。

邹风抬起眼看她,声音不怎么正经:“这种话也信?”

“嗯。”几秒后夏思树点了头,伸手想把那绳子再取回来,“我信。”

但没给她这个机会,邹风面无表情地抬手,直接把那条黑绳子朝着前面的窗户外扔了过去。

夜很黑,外面的那处植被灌木茂盛,绳子刚被扔出去的一瞬间就隐没在了黑暗里。

夏思树下意识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语气算不上好:“谁让你扔了?”

问完她站在原地,压住脾气地吸了口气,低头穿上鞋子,打算出去找。

“回去赔你一根。”邹风拉住她的手:“为什么信这种东西?”

夏思树懂他的意思,也知道他的好意,但还是看着他回:“邹风,你总不能管我一辈子。”

……

她不提,他也不提,但两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