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愤怒的说道:“我大汉自有律法,违背律法的人,无论是什么身份,都要遭受惩罚,那些吕家子弟,过去仗着自己的身份为非作歹,如今被揭发出来,郅都去抓捕他们,这是合乎律法的,也是符合礼法的,兄长又何必为那些人说情呢?难道因为阿母的缘故,就要宽恕他们的罪行吗?当初我阿父的兄长犯了错,也有人劝说阿父,让他顾及兄弟之情,不要惩罚,可阿父还是罢免了他的王位,除了他的国,没有因为私情而放过他,难道如今要我去纵容这些人吗?!”

吕产脸色苍白,无力的辩解道:“可并非是所有人都有罪啊……”

“你放心吧,大汉对诬告也有一套律法,若是有无辜之人被诬告,郅都一定不会放过的。”

吕产更加无奈了,“可郅都的行为,显然是在鼓励各地的官吏上奏揭发……”

看到窘迫的兄长,吕禄上前,坐在了他的身边,说道:“兄长啊……您就不要担心了,若是族中子弟来找你求情,就将他们的事情问清楚,然后告知我……你放心吧,郅都定然会公正的操办这件事,就那些揭发我家子弟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吕产不太明白吕禄的意思,他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皇帝,“这到底是……”

“兄长,回去吧,这些话莫要对别人说起,回到家就休息上一段时日,不要外出了。”

吕产点点头,起身拜别了两人。

吕禄很是无奈的说道:“我这个兄长啊,很容易就相信别人的言语,向来都没有自己的主见,姑母当初就因为这件事而训斥过他,没想到,现在依旧是如此,这些事肯定是不能与他明说的,我现在就很担心,若是我跟着陛下一同前往,他是否能管的住整个吕家啊。”

刘长瞥了他一眼,“你大可放心,若是他管不住,还有郅都这些人来帮他管,想要治好宗族,就必须要先将那些害虫给抓出来,这些害虫被弄走之后,你就是离开了,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不必在意!”

吕禄也同意了这个说法。

随即,两人方才说起了太尉的事情。

“师父看起来很不愿意为我坐镇后方,他想跟着我一同出征,可是师父这个人吧,你也知道,忽然对一件事感兴趣,但是通常不会保持太久,三刻的热度,你看原先对尚方多感兴趣,现在却又不管不问,他此刻倒是很想跟我一同出海,不愿意待在后方负责后勤,可是我相信,他只要跟我出海,还不到十天,他就得觉得无聊,受不了,想要回去。”

“而且吧,他这个懒散的性格,根本就不适合出海,海上多凶险啊,他这个年纪,不适合太长的航行。”

吕禄深以为然,“可是他会听您的话吗?他若是要执意出征,您又能如何?”

刘长挥了挥手,不屑的说道:“哄个老头能有什么难度呢?只要我出面,他就一定会答应的!”

“这都是不值一提的小问题,我稍后去散散步就能……我再好好想想对策吧。”

吕禄看了他一眼,方才说道:“陛下不必着急,其实太尉还是个讲道理的人……只要陛下好好与他谈谈,他一定会答应的。”

刘长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出征的事情了,刘安的表现越来越好,刘长本来还觉得要给他将各地的事情弄妥当了,可现在看来,就算自己出征了,刘安也能管的住国内的众人,只要不是退位,就不会引起太大的争议,反正刘长也不是第一次出征,刘长本来就是马上皇帝,常常出征外地,朝中则是有栾布,张不疑,刘恒等人,也不必担心。

四哥是不能带走的,庙堂内还需要他,栾布和张不疑之中,刘长要带走一个人,作为自己的谋主,刘长还是更偏向张不疑。

这不是因为张不疑更得刘长的宠爱,主要是因为张不疑是为刘长来处置政务的,接手各地的上书,给与回信,但是刘安不需要这个,他自己就能处置好,张不疑留下班底就好,不需要亲自辅佐刘安。

而对将军们,刘长想要留下太尉,太尉年纪大了,而且出征也需要后勤来保障,太尉可以坐镇在扶南南越等地,一方面跟刘长联络,一方面震慑各地的人,有韩信在,刘长就不相信谁敢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