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里的大多儒生都主动请辞了,他们实在没有颜面继续待在这里,而在太学里求学的刘勃就有些尴尬了。

他的老师已经不在太学了,都已经在自己家里办事了,那往后还有来太学的必要嘛?

不过,刘勃的诸多好友都在这里,包括那两位总是在打架的身毒两位王子,刘勃性格并不像他阿父,他的朋友也不如哥哥和弟弟那么多,他所有的人脉基本就在这太学里头了,虽然他是个儒生,可无论是哪一派的士子,也不敢将矛头对准他,甚至在私下里不敢议论,没办法,人家的亲舅父可就是在太学里掌权呢,太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往往都是第一个知道的。

刘勃在这些时日里,还是照常的前来太学听课。

浮丘伯虽然不在了,可有名的老师还是有的,如浮丘伯的大弟子申培公,如那位最近非常活跃的年轻大儒韩婴。

太学里的氛围有些诡异,出奇的平静。

当刘勃再次来到申培公所在的教室听课的时候,这里居然还有好几位贵客。

那位韩婴笑呵呵的坐在申培的身边,两人似乎是在辩论着什么,而在韩婴的身边,还坐着一位贵人,这人脸色苍白,身材消瘦,正认真的听着两位大家的言语,看到刘勃进来,他笑着眨了眨眼。

刘勃有些惊讶,连忙行了礼。

那人摇摇头,示意刘勃坐下来听。

申培因为老师的事情堆积了满肚子的怒火,而韩婴的态度却让他更加的愤怒,韩婴在萧奋那些人倒台之后,很是开心的开始庆祝,连着写了三篇文章来批判原有的礼法体系……申培当然也对这些人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是他也不会因为儒家遭受剧创而如此开心。韩婴的这种行为,实在是有些叛徒的味道。

两人的辩论方向还是礼,韩婴的礼在过去跟萧奋他们的礼是处于竞争关系的。

两者的主张冲突很严重,在后来甚至还发生了抢弟子事件,导致两派势同水火,两派争斗的结局,就是韩婴这一派的礼全灭,只留下了诗。

可如今就不同了,萧奋提前离场,韩婴算是不战而胜。

申培不愧是浮丘伯的首席大弟子,占据着经验的优势,他三次说的韩婴无言以对,可韩婴也没有生气,在离场的时候还朝着他行礼拜谢。

申培的脸色这才好了不少。

刘勃急忙跟上了他,走出了教室,刘盈方才停下了脚步,笑着等刘勃追上,韩婴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

方才那位贵人,就是刘勃的伯父刘盈。

“伯父!”

刘盈笑着让他起身,“不错,越来越有大儒的风范了……就是有点壮。”

一旁的韩婴忍不住说道:“陛下……代王这样的体格,才是适合当大儒的啊。”

两人的关系似乎不错,刘盈笑了起来。

刘勃却询问道:“您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跟这位韩君乃是好友……听闻他要来与申培公辩论,就来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