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被粗鲁地推进了一间空荡荡的会议室,库鲁斯特还没到,门在他身后锁上,只留他一个人像坐牢似得等待。

巨大的透明玻璃占据了正面墙,正对着MU4,那颗充满了危险的荒星,像一枚矿晶珠子,看着灰蒙蒙的并不起眼。

库鲁斯特没有让兰等太久,来的时候甚至还给兰带来了吃的喝的。

餐盘放到兰的面前,不是压缩食品和营养剂,而是热腾腾现烤的羊肉和新鲜的蔬菜色拉,配了一杯红酒,别管味道如何,总之看着有模有样。

兰扫了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完全没有被吸引的样子,别说碰一下,再多一眼都没有了。

“怎么,不合兰先生口味?”库鲁斯特翘着腿,看向兰,问说,“兰先生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做。”

“多谢舰长。不过不用了,我不饿。”除了洛克给的东西,兰不会碰其他的。

库鲁斯特笑了笑,又问:“也不渴?”

库鲁斯特的左耳耳尖有一块缺口,整只左耳有明显受过伤做过矫正的手术痕迹,他假笑的时候连带着左边眼角会出现额外的褶皱像是老旧的烫伤,透着诡异的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兰第一次跟库鲁斯特打照面的时候,是在星际战场,他根本无心留意库鲁斯特的耳朵。到今天透过全息投影,兰才看清楚。

现在兰和库鲁斯特面对面,即便是对无恶不作的星际海盗头子,出于礼貌,兰还是尽量避免关注库鲁斯特的伤,并且表现得非常平静。

“库鲁斯特舰长命人把我带来,不是为了请我吃饭的吧?”

“怎么,怕我下药?还是下毒?”

“我相信库鲁斯特舰长不屑用这样的手段。”

库鲁斯特冷笑了一声,突然发难,长臂一挥把餐盘从桌上扫下去,杯盘刀叉一阵乒乓乱响时,库鲁斯特猛地向兰扑过来,扣着兰的肩膀把他压在桌面上。

兰来不及尖叫,甚至来不及感觉疼,库鲁斯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支针剂,戳在兰的颈侧,他低在兰的耳边,阴恻恻地笑:“那么兰先生觉得我该用什么手段,才能让你乖乖听话呢?”

兰的心脏疯狂地猛跳,他浑身僵硬不敢动也无法动弹。库鲁斯特的针剂可能是任何东西,某一种神经毒素、诱导发情的药剂、甚至CHR那样的毒品,任何一种都能让兰万劫不复。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兰根本无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