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砍在盾面上,爆发出一声巨响,盾牌后面的兵卒受震击之力,身子后仰,一屁股坐到地上。不等他起身,朱祐的刀再次砍落下来,正中他的脑袋。

在朱祐刀劈一敌的同时,他后面的那一百名郡军也冲杀了上来,这些郡军,皆是手持铁铩,到了王郎军近前,将铁铩狠狠向人群中刺去。

铁铩是由长矛进化而来,前半部分像剑,后半部分是铩杆。

在北方这边,铁铩这种武器大多是由骑兵使用。战马冲锋的速度太快,骑兵用长矛的话,往往一矛刺出去,能一下子刺穿一两个敌人。

但之后再想把长矛从敌人体内拔出来,可就不太容易了。

铁铩和长矛最大的区别是加装了镡,战斗中,既可以用镡来格挡敌人的兵器,也可以有效控制铁铩,不至于太过深入的刺入人体。

总体而言,铁铩比戟灵活,比长矛容易控制,在当时算是非常先进的武器,也是汉人对付匈奴人的利器。

朱祐率领的这一百郡军,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汉子,和王郎军接触到一起,前方的盾兵被他们杀倒了一片。

杀倒了对方前排的盾兵后,朱祐也不恋战,挥舞大刀,喝道:“撤!”

这一百郡军,出来的快,回撤的更快。

王郎军还想随后追杀,可迎接他们的是铺天盖地而来的弩箭。噗、噗、噗!没有盾牌的格挡,弩箭直接钉在人们的身上,破甲声、入肉声,此起彼伏。

只三百郡军,配合着那条并不算宽的壕沟,硬是把三千多王郎军给死死顶住了。

就在彭宁又急又气,暴跳如雷之际,突然间,王郎军的后方一阵大乱。

彭宁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正在他一脸茫然的时候,一名兵卒跌跌撞撞地从后面跑了过来,尖声叫道:“将……将军,不好了,后面有敌军埋伏,突然杀出来好多的敌军,兄弟们伤亡惨重!”

听闻这话,彭宁的脑袋嗡了一声,后面也有伏兵?这里不是空营吗?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这些伏兵?

站于中军帐前的刘秀哈哈大笑起来,大声喊道:“彭宁,你真以为我军将士都在卢奴吗?你这鼠辈,别的本事没有,听信谗言的本事倒是一个顶俩!今日,你部已深陷我军重围,插翅难飞,识趣的,乖乖放下武器投降,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如若不然,你部上下,一个不留!”

“啊——”彭宁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气得脸色铁青,须发皆张。

就在他旁边的孙仓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颤声说道:“将军,万万不可听信刘秀的鬼话,中山郡军明明都在卢奴,这里……这里只是小股的敌……”

他话没说完,话音戛然而止。原来彭宁的手中剑,已深深刺入他的胸口内。孙仓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喃喃说道:“彭……彭将军你……你……”

彭宁现在恨孙仓,都恨到想啖其肉,碎其骨的地步。

他猛的把插入孙仓胸口的佩剑抽出来,紧接着,回手又是一剑,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孙仓的脖颈被斩断,人头从肩膀上滚落下来,同时,一道血箭喷射到空中。

用剑尖把孙仓的断头挑起,彭宁抓着断头的头发,使出浑身的力气,向刘秀那边狠狠投掷过去,同时大声嘶吼道:“刘秀,我彭宁与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