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气息靡靡, 娇啼粗喘声直至夜半才略略消停,且不知究竟怎的,床榻上的吱呀声停歇,但没多久, 圆木桌前的茶壶杯盏便哐当哐当碎了个彻底。

紧接着响起虞锦气哭的声音, 夜才逐渐安静下来, 小丫鬟们心惊胆战, 若非是里头叫了水, 还以为王爷与王妃打起来了。

晌午的日头高升, 丫鬟羞答答地挠了挠鬓角,忙将午膳放进锅里温着, 只是可惜了早膳,倒是白做了。

伺候在后厨的粉衣丫鬟不明所以, 听说王妃这个时辰还未下榻,惊恐道:“王妃病了?请府医了么?”

小丫鬟俯身附耳低语了两句,粉衣丫鬟臊得慌,支支吾吾半响,只憋出一句:“王爷王妃好兴致呢。”

“想来也正常,新婚夫妇, 哪有不恩爱的?何况咱们王妃还生得那般好看,我昨夜里去送水时,瞧王妃整个人都偎在王爷怀里,还闹脾气地打了他两下, 王爷还笑呢。”

“真的?王爷还会笑?”

“岂止会笑,他还——”

这话题引来一众丫鬟婆子参与,在小厨房围了一圈,嘀嘀咕咕的, 直至有人道:“王妃醒了,快备好午膳。”

那厢屋里,虞锦懵懵地拥着被褥坐起,寝衣松松散散,里头指痕和齿印明显,甚至还有些疼。

她艰难地系紧了衣带,要下榻时两腿酸疼地倒吸一口气,本来也没多么想骑马,但昨夜里的代价实在太大,让虞锦觉得这马今儿是非骑不可了!

“生莲——”嗓音暗哑,一开口便将自个儿惊着了。

生莲忙递上水,揭开幔帐,窗前落下的光线登时落了半张榻。

虞锦不适应地闭了闭眼,润过嗓子后道:“什么时辰了?”

生莲接过她的茶盏,“午时刚过三刻,姑娘可要用膳?”

虞锦点点头,都已至晌午,得抓紧些了,她任由人伺候更衣穿鞋,问:“王爷呢?”

“王爷已用过膳,在书房呢。”

折腾到夜半,虞锦确实饿了,便有气无力地吩咐人布菜,还顺带吩咐人去喂一喂她的小马驹。

用过午膳后,虞锦置备了些茶点要送去书房,她早前还拿乔着三姑娘的身份为非作歹时,进出沈却的书房也无人再拦她,只是今日段荣却道:“王妃稍候,属下去通禀一声。”

虞锦没深想,只微微颔首。

没一会儿,虞锦便提着食盒迈进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