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尘漆黑淡然的双眸看向结雾的窗外陆鸣辰的背影,喝口咖啡,道:“陆鸣辰变化很大,他这段时日经历了许多。你作为他的大哥,难道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并且不想管他了么。”

陆鸣封也不禁看向窗外,眸光阴鸷:“他自己自作孽,落这个下场怪不得别人。他偷取陆家的机密,陆家没有将他送去吃牢饭已是网开一面。只要想起他对你所作所为,我心怀芥蒂,没法把他再当弟弟看待。他是死是活,和陆家已经没有关系。”

“好吧,陆家的决定我无权插手。”苏以尘耸了耸肩。他放下喝完的咖啡,起身整理了衣裳,俊美的面容不喜不怒,语气很淡,“其实你不算是个好哥哥。无论哪个弟弟,你都没有尽到兄长应尽的责任。”

陆鸣封握紧双拳,低声道:“苏苏——”

“陆鸣辰虽有大错,你却能不顾二十多年兄弟情义毫不犹豫地将他赶出家门,可见你心底的冷硬绝情。他是愚蠢,他是恶毒,他是坏事做尽,可是他变成今天这样,到底是陆总宠惯出来的。”

“俗语说子不教,父之过,长兄如父,陆总只一味地宠溺惯坏他,他所犯下的错,亦有陆总的责任。你这个哥哥做的很失败。”

陆鸣封听苏以尘此话心中顿时五味杂陈,竟无法反驳,一双漆黑的眼眸沉沉,眸里透着股红,他自认不是一个好哥哥好兄长,他知自己自私,自始至终在意的只有自己那唯一血脉相连的亲弟弟。

出生于权贵高门,他得天独厚,养尊处优,家族观念根深蒂固,他知道自己的观念与那被放养了二十多年的亲弟弟已是截然相反、大不相同。

但陆鸣封并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苏苏,你与我才是血脉相连的至亲兄弟,我只知保护你,对你尽我应尽的责任。”陆鸣封双瞳幽黑,紧紧地盯着对面的苏以尘。

苏以尘道:“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我是个独立的人,我有自己的资产与家业,我可以靠自己摆平一切风浪。”

作为云盛集团的创始人,最大的股东,身价184亿美元,他完全有这个资本独立起家成一个新的家族企业。他的成功与陆家无关。

“我明白。”陆鸣封站起身,高大的身材足足比苏以尘高出两个头,他目光温柔,笑望着苏以尘,“快去喊夙夙下来,我开车带你们回家吃个饭。”

“好。”苏以尘定定地看他一眼,便又收回目光。

两人先前的谈话终究是无疾而终。

会客厅的门打开。

陆鸣封与苏以尘一前一后地走出来,跃着长腿走出别墅庄园。裴夙月很快也穿戴整齐,拿着礼品下来,别墅的主人纷纷离去。

飘飘扬扬的小雪花落下,为这冬季增添了些颜色。

陆鸣辰腿蹲得有些麻了,有些踉跄地站起了身,他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看了许久,才一瘸一拐地按照孙管家的吩咐出去采买必需品回来。

冬天极冷。

陆鸣辰去了一处较为偏僻的超市买东西,坐地铁回去的途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伸手搭在陆鸣辰肩膀上,手中尖锐的小刀子正刺向脖子处。

不偏不倚,往前一寸则能要人性命。

刺骨入髓的凉意顿时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