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裴夙月却紧紧抱住了他,全身的力气似乎要将他抱到窒息,脸埋在他的颈窝处,浑身抖得好像受到欺负的是他一样。裴夙月紧紧贴着苏以尘的脸。

苏以尘被抱得动不了,他艰难道:“你不用这么大的反应吧。”

“苏苏,对不起。”裴夙月嗓音低落。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苏以尘觉得莫名其妙。

“我来迟了。”裴夙月手指插.进了苏以尘的头发中。一股懊恨在心中恣意生长。

他当初年少,喜欢也不懂得藏,父亲和后母发现他喜欢男生后便被当成了怪物,当成了神经病。父亲跟后妈把他带到国外去,迷.晕了他捆住他的手脚送他进了国外戒.同.病.院.所,整整两年的时间黑暗空间里电击治疗和药物治疗以及心里催眠折磨简直令他痛不欲生。

后来,他羽翼丰满,装作已经变成“正常人”的样子出院,回到裴家后,他通过某些极端方式弄走了家暴他的后母,以及那个讨人厌的继弟,还有口口声声以为他好为由控制他的喜好、他的人生、他的想法的父亲。

恶心的臭虫们都已经被他藏在了阴暗的角落,他终于能够以满身光明、完美干净的模样来见苏苏。

可是他来的太迟了,苏苏不知道被姓顾的下了什么迷魂汤,如此的死心塌地跟着顾寒舟,裴夙月恶心且嫉妒顾寒舟,却又不敢下死手,他怕苏以尘会伤心。

苏以尘由于发烧在医院住了大概两三天。

裴夙月三天以来都在悉心照料,不眠不休,困了就趴在苏以尘床头睡觉,寸步不离。

苏以尘晚上迷迷糊糊醒来时看见裴夙月,眼神颇为复杂。

如果白月光一切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放下戒心,从内部打击他,那么这种行为,属实是没必要。

又过了一天。

苏以尘的电话被连番轰炸。

他接过电话,“喂”了一声。

那头是顾寒舟阴冷沉郁的声音:“我进医院的这几天,你去哪了?”

苏以尘因为发烧脸上还有些未褪去的潮红,他鼻尖有鼻音:“先生,我发烧了。”

对面沉默了一秒钟,语气依旧沉冷:“谁送你去的医院?”

那一瞬间,苏以尘差点以为顾寒舟发现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给他摆放午饭的裴夙月。顿了顿,佯装镇定道:“我自己去的。”

顾寒舟冷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压迫性依旧很强:“没有我的允许,谁准许你自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