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我抹抹嘴。

她前所未有地谦虚:“有什么需要改进的你尽管提。”

“没有!”吃饱了的感觉真是比什么都好,我哪能还有什么意见,那是人干的事吗?

“真没有?”看她的样子,好像挺失望的。

“真没有。”为了避免她再问下去,我狡猾地说,“是叫的外卖吧,不是你自己做的吧?”

她终于笑了,然后看着天花板用自言自语的口气说:“明天中餐,我要学西红柿炒蛋外加糖醋排骨。菜谱要再认真看一下,对了,还要买点菜籽油和鸡精……”

这回轮到我紧张:“你别告诉我米诺凡把李姨辞了,我的牛仔裤还要人洗!”

“你应该自己洗。”米砂的眼睛从天花板上回到我身上,“米砾,你总要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算算算算。吃她一个破披萨,还要吃她一顿训。我从餐桌旁跳起来,准备去上会儿网,因为蒙小妍给我留了她的QQ号码,说回家会发好玩的东西给我看。却没想到刚进书房的门,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米砾(2)

“米砾。”他说,“你干嘛?”

是米老爷!他不是人在深圳吗,怎么突然从家里冒出来?该死的米砂,他回家了也不跟我提一下,真不够朋友!

“不不,不干嘛。”我一遇到他就口吃,我想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他一个亿,这辈子才倒霉做了他的儿子!

“我正找你,你跟我进来!”米诺凡说。

我埋着头乖乖地跟他进了书房,他一坐到那个扁扁的沙发上,整个人就陷进去了一半。这个沙发是一个外国牌子,倍儿贵。但是据说能治疗失眠,前一阵子,不知什么原因,他每天起得奇早,半夜也不睡,跟个幽魂似的,一个人在院子里剪花草,把几盆超贵的君子兰全剪碎了。那段时间我刚从医院回来,身体也没全好,白天睡多了,半夜常常睡不着。那晚我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噼里啪啦剪东西的声音,就好奇探头看了看,差点没被吓死。你想想,路灯下,一个身穿白睡衣的男人,旁若无人(虽然当时的确没有人)地举着一把大剪子,对着名贵花草乱剪一通,能不让人汗毛直竖吗?唯一庆幸的是干这离谱的事情的人是米诺凡,如若换成女人米砂,我想我是绝对会失声尖叫直到110驾到为止。

但是自从有了这个沙发之后,他还真的没再夜游过。就在我充满好奇地观察那个沙发到底有啥特别之处的时候,米诺凡突然发声:“出什么神呢?”他蹙着眉头,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就好像我是菜,而他是买菜的。

“没,没有。”我说。

“楼下那女孩是谁?”

“什么女孩?”我纳闷。

“家门口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