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渊勾唇,捏了捏帕子,斜眼看过去:“举案齐眉又如何,打情骂俏又如何?”

软榻上的两个人笑不出来了。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叶凛城“刷”地就站了起来,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他的书桌上,恨声道:“堂堂王爷,还用苦肉计,不觉得丢脸吗?”

说罢,扭头就跑了出去。

“是啊。”沈知白脸也沉了:“你就是欺负池鱼心好。”

这伤口里还有碎渣子在,鲜血淋漓的,哪里就不碍事了?池鱼又急又气,语气都变了:“你给我按着,我去拿药箱!”

“我有欺负她吗?”沈故渊挑眉,满脸疑惑:“我方才好像是说了‘不碍事’,她自己紧张的。”

池鱼一把就将他抓住,低喝了一声:“别动!”

“你!”叶凛城气极反笑:“有机会我倒是想比一比,王爷这脸皮和城墙孰厚?”

“划伤而已,不碍事。”沈故渊想抽回手。

慢条斯理地拢了拢落在身前的白发,沈故渊幽幽地道:“你没听池鱼说过吗?”

池鱼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抽出手绢给他按住:“流血了!”

“什么?”

沈故渊冷哼,目光深邃地盯着自己的手瞧。

“我这个人。”他抬眼,朝着面前这两个人勾了勾唇:“向来是不要脸的。”

叶凛城当即笑出了声,沈知白眼里也是趣味盎然,大着胆子打趣了一句:“皇叔,这可是官窑出来的上等瓷器,断断没有受不得力的道理。”

“……”

池鱼惊得回神,立马站起身回头看,就见沈故渊平静地松开手,扫了一眼碎在底座里的茶杯,淡淡地道:“这胎也太薄了,受不得力。”

门外有脚步声飞快地靠近,沈故渊收敛了神色,当真不要脸地“柔弱”了起来——捏着手指往椅背上一靠,脸色发白。

“啪!”书桌上碎了一盏茶。

沈知白连连摇头:“这脸翻得比书还快。”

毫无防备被这么一拽,池鱼直接扑在了他身上,手抵着人家胸口,大眼瞪小眼。这么近的距离,从后头看是个什么光景?

叶凛城沉声道:“你这话可太抬举书了。”

叶凛城挑眉,笑得坏里坏气的,伸手就将她拉了过来:“我跟你说……”

池鱼没听见他们说什么,着急地跑回沈故渊身边,连忙拿开手绢,先用针把他伤口里的碎瓷片给挑了,然后拿药膏来,细细地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