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看着她又皱起来的眉头,沈知白连忙道:“晚膳已经准备好了,你受了伤,要补身子,先吃点好不好?”

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怎么也做不到平静地面对沈弃淮,爱也好恨也罢,都是这世间最浓烈的感情啊,根本掩藏不了。

“嗯。”回过神,池鱼朝他感激地一笑:“我自己过去吃吧。”

爱错了人,就像得到了蜜饯也得到了匕首,糖尝多了,匕首划下来的时候就更疼,疼也就罢,伤口还会被撒上以前的蜜饯,爱恨交织,痛不欲生。

“别动!”沈知白立马按住她:“你肩上有伤,动不了筷子,我替你拿来。”

在沈故渊看来,沈弃淮罪不可恕,她就得恨极了他,将所有过往全部抹空。可她是人啊,那些感情是十年岁月流淌出来的,就算她恨极了沈弃淮,心里也始终会记得他以前的好,记得两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池鱼一愣,刚想拒绝,沈知白就已经跑出去了,没一会儿就端了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和几碟菜来,饭和菜夹在一起,凑到她唇边来。

“师父行事果决,自然不会喜欢我这样拖拖拉拉的。”靠在床头,池鱼耸肩。

“啊~”

沈知白不赞同地皱眉:“这么多年的感情,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又不是骡子卸货!”

有点不好意思,池鱼伸手:“我自己来吧,能用筷子的。”

“是我的问题。”池鱼苦笑:“我没能对沈弃淮完全释怀。”

沈知白严肃地道:“你我认识这么久了,还这么见外吗?快吃,饭菜都要凉了。”

“怎么会这样?!”沈知白瞪眼:“他疯了?”

池鱼干笑,张嘴吃了他夹来的一大口饭菜,细嚼慢咽下去,总算有了点活过来的感觉。

“……没事。”池鱼勾了勾唇,鼻尖微红:“师父大概是不想要我了。”

“慢点吃。”沈知白就着碗喂她,喂着喂着就轻笑了一声。

“因为你好像很难过。”沈知白抿唇:“谁欺负你了吗?三皇叔呢?”

“怎么了?”池鱼抬头,嘴角边白生生的米饭闪闪发光。

微微一愣,池鱼垂眸:“为什么担心我?”

眼里光芒流转,沈小侯爷靠近她,伸手捻了她嘴角的饭粒,低声道:“长辈们都说,饭吃到脸上,会长麻子的。”

沈知白总算松了口气,目光缱绻地看着她道:“会笑就好,我很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