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产室不归我管。”女护士说罢要走,被杨燹一把拽住。

萍萍又呻吟一声。季晓舟冲上去:“哎,同志,同志!麻烦你了!帮我去问问吧?”

那姑娘转过身:“咦,才怪哩!你们到底哪个是她爱人……”她挑着镊成一根线的双眉。这句不三不四的话使杨燹陡然上了火。

“谁是她爱人不关你事。现在是请你问问那里面的情况!”他一座山似的插在晓舟与女护士之间。萍萍的呻吟越来越惨。“你去还是不去?”

女护士眼一斜:“我正忙着,顾不上!”

“刚才你不是在那门口,对着歌片学唱邓丽君吗?”

乔怡惊异,他原来压根没睡着?这警犬似的家伙。

女护士:“你管不着。”

“我一点也不想管你。您日后真成了大歌唱家也难说。现在只请您去问一声,这不耽误您什么吧?”杨燹冷冷道。

女护士不甘服输:“那……稍等五分钟!”她想溜。“站住!你听见她在叫吗?!五分钟,说得轻巧!五分钟?子弹命中目标只需要千分之一秒。五分钟,你算算可以死多少人?——现在就去问,去呀!”

那姑娘只得在杨燹的“押解”下走进男性的禁地。一会儿便垂着眼皮出来答复:“胎位不正,在采取措施。”说罢逃也似的走了。

季晓舟愁苦着脸,“那咋办?那咋办?”

“咋办你也办不了。要不,你到外面去,就听不见她叫唤了。”杨燹皱着眉道。

“不,不,我就守在这里……”

“那我出去吧,我可是怕你那张造孽的脸。”他往走廊出口走去。

乔怡忙安慰这个神不守舍的男子汉:“没事,没事,你别急……”

季晓舟什么也听不进去,又站起来踱步。步子更急促、更不稳定了。

“萍萍苦啊……”他仿佛自语,“跟了我她真苦透了。不然,她父母兄弟总会来安慰安慰……她为我把什么都丢了……”

踱步。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