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我终于恢复了常态。

我跟他说:“我不要耳钉。”

他问我:“你没有耳洞吗?”

我摇摇头:“不是,但是我不戴耳钉。”

我说完这句话悲哀地发现他目光中的疑惑比之前更深更浓烈,于是我更加悲哀地明白有些事情是永远无法靠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的,于是我言简意赅地说:“就像你之前玩一盘游戏,突然死机了,就算你重启之后再进去,一模一样的队友,一模一样的地图,可是它再不是之前那盘了,对不对?”

你是我的独家记忆(3)

他皱着眉头摸着下巴,这是他一贯思考问题的样子,表情严肃,好像在仔细参悟我所说的话里到底有什么真理。

然后他如梦初醒般张了张嘴:“孙心怡,其实你是因噎废食对吧。”

我被这句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我靠,这个文盲还知道成语,我以为他除了在游戏中打打杀杀什么都不知道呢。

回去的时候天都黑了,我们坐在公交车上,我有一点儿累,于是邱致言以兄弟之名慷慨地把肩膀借给我。公交车颠簸摇晃,本来就没什么精神的我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我仿佛帖一个温和低沉的声音在唱我最喜欢的《千千阙歌》。

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

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

都洗不清今晚我所思,因不知哪天再共你唱。

恍惚之中,有泪水小颗小颗地掉下来。可是我太累了,我分不清楚这泪水是我的,还是穿越尘嚣记忆、饱经风霜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