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和杜修也确实太年轻,经验不足,杜先生是嫌他们帮不上忙。

程叙言抹了把脸:时间,时间,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巳时时候,一直安静的屋内忽然传来一声惨叫,随后又消失不见。

程叙言心都提起来了,他忍着迫切温声唤:“杜先生……”

“闭嘴!”屋内传来厉声呵斥。

杜修和冯伯齐齐将程叙言按住,唯恐程叙言冲动之下闯进屋。

太阳越发灼人,众人汗流浃背,程叙言脸上的汗水滚滚落。

杜修转身朝灶台去,将锅里小火熬煮的药汤倒入桶里,程叙言想接手此事被杜修避开:“言弟,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不信你。”

程叙言哑声。

天上的日头慢慢爬上正空,又缓缓落下,期间杜修几次送药汤,程叙言只觉得头阵阵发昏,这一天太漫长了。

直到黄昏时候,屋门从里面打开,杜兰满脸疲惫:“修儿进去。”

他撂下一句话就走了,冯伯赶紧跟上搀扶他。

程叙言看向杜修:“修哥,那我呢?”

杜修无奈道:“叙言,你等等吧。”

程偃又昏睡一日,期间杜修给他换过好几次药汤。

程叙言戳破窗户纸,遥遥看着他。程偃双眼紧闭坐在药汤中。虽然额头浸出汗,但脸色不是透苍的死白。

程叙言把窗户纸重新堵上,背靠墙坐在墙角。

日升日落,直到第三日清晨,旭日从东边升起,露出橙色的日光,程偃缓缓睁开了眼。

四下安静极了,鼻尖是挥之不去的药味,程偃缓了一会儿感觉后脑清凉,他下意识抬手摸,却在中途被人拦住。

杜修心里暗道好险,没想到实在撑不住打个盹儿的功夫,程偃居然醒了。杜修道:“偃叔,不可以碰。”

程偃放下手:“我可以起身吗?”

杜修犹豫片刻,随后扶着程偃从桶中出来,给他擦干身体穿上干净衣裳。

轻微的开门声,外间的清润晨息扑面而来,程偃一眼看到坐在墙角昏睡的青年,眼底的淤青深深,憔悴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