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谁也挑不出程叙言的错,他照顾过族人,对同村人知恩图报有什么错。

哪一个人说他错了,岂非不是反向指那人是白眼狼。

对谁都好,对谁都不好。

程四叔公气的瞪眼,却又没法子。按理族内小辈赶考,族内都要众筹一笔银子相助,银钱不多,一般在五—九两区间,但这是族内的心意。功利性来说,也可以看做是拉拢人心。

但他们之前不相信程叙言刚考上童生,次年能考上秀才。再加上程叙言跟外姓人来往过密引起他们不瞒。这才故意落下这步。

若当时给人送去赶考的银钱,也不像现在这般气短。

本以为事情到这就足够让他们郁闷,但很快几位程氏族老就知道还有新的打击。

“你要把易全山的次子带去县城?!”骤然一声暴喝差点把屋顶掀了。

村长也放下旱烟,目光紧盯着程叙言。

堂屋内安静的吓人,程偃躲在儿子身后,随后又生气的瞪向几位族老。

程叙言拍拍他爹的手以作安抚,他不卑不亢道:“在郡城时我高热病重,若非有全山叔我便折在那地,救命之恩不得不报。”

程四叔公并不接受这个理由:“是你非要带易全山,如果你当时带程家的后辈,他们也会尽全力照顾你。”

程四叔公现在快悔死了,早知今日,去岁就该好好跟程叙言联络感情。

若此次郡城跟去的是程氏青年,有这番情分在,何愁程叙言不向着族里。

“不一样。”程叙言淡淡道。他抓住程偃的手,眼里染了愁绪,“奶奶在世时,不时跟全山叔往来,我爹自然也跟全山叔熟悉。郡城本就是陌生地,我又去考试,只有全山叔和知礼能安抚我爹。”

程氏族老哑口无言。

村长默默叹气,该是易全山得的,谁也抢不走。

虽然他们心里也怨念程叙言去赶考还带浑噩的程偃干嘛,这不自己找事。但另一方面,他们不得不承认,程叙言对程偃这个嗣父真的没得挑。

对嗣父都如此好,若是生父……罢了罢了,多想无益。

几人在程偃家食不知味的吃过一顿午饭散去,消息很快传出去,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易全山一家高兴坏了,易全山他媳妇揉着次子的脑袋连番叮嘱:“你跟去县城后,一定要好好学知道吗。”

易知仁连连点头,他已经在学堂念一年书,知道读书的好处,也体会到读书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