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一直捂在沈欣茹肚皮上的手挪开,上来给怀里妻子顺顺耳边青丝:“倒不是担心,只是没必要,朝廷不缺大将。”

沈欣茹听了没有着急,开始一条条分析郑敏儿优点:“郑敏以女子之身苦练武艺熟读兵法,意志力比一般人都强;十五岁偷袭敌军解救父亲;胆识超过常人;柔弱的宫女到她手上,不过半年打败天子之军。”

这是非常厉害的,禁军都是精挑细选严格训练出来的。

沈欣茹继续说:“朝中确实不缺大将,可是如郑敏一般优异者有几人?良将不是打胜仗那么简单,真正的良将可以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齐越笑:“你这么说朕倒想起一个人,开国功勋慕侯。当年高祖皇帝原本封他‘仁郡王’为他善用天时人心,每次出征极少折损士兵,甚至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慕侯陈长庚的故事在大卫广为流畅,倒不是为他神鬼莫测的兵法,而是因为他一生只钟情于发妻,从五岁到八十八岁,相伴人间八十余载。

据说他妻子离世时嘴角弯起,慕侯那时就坐在床边拉着妻子手,当时还在慢条斯理说些家长里短。

察觉到妻子离世,陈长庚笑着看了一眼:“姐姐,我来了。”趴在炕边闭上眼睛与世长辞。好像晚一步,就追不上麦穗脚步。

麦穗是他妻子的名字,陈长庚自始至终,不曾放开麦穗手。

慕侯的痴情让无数大卫女子羡慕,而慕侯功在千秋的,却是开山引水修建四大水渠,灌溉出百万顷良田,造福过的百姓数不胜数。

齐越低头,在沈欣茹额头落下一吻:“阿茹,咱们也像慕侯夫妻一样,相伴百年好不好?”

好自然是好,可现在说的不是这个,沈欣茹退开一尺,看着齐越说:“慕侯那样绝世之才,郑敏当然不能比,但她要比当代许多武将强。”

齐越微微叹气:“朕知道郑敏有才,可她是女子,在她父亲手下做个没有官职的女将无所谓,一旦朝廷正式任命……”齐越看向沈欣茹“朝廷会震荡。”

“阿敏战死两位兄长,父亲又受了箭伤,这算事出有因,自然情有可原。”沈欣茹淡淡给出理由。

不挨着老婆有点难受,齐越往沈欣茹身边靠靠,重新把人揽进怀里:“爱妃说的自然有道理,可你忘了,咱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这件事也必然在朝堂引起轩然大波。”

沈欣茹眼带疑问看向齐越。

“立后,解散后宫。”

沈欣茹到没忘解散后宫,只是脑子一时愚钝,忘了两件事不能一起来。

“你和郑敏过往密切,两件事一起出来,别人不会说郑敏有才,也不会说朕衷情与你,只会说朕昏聩受你蒙蔽,把朝廷、边关当做儿戏。阿茹,你想想朝臣们会怎么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