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焕一边解着手铐,一边面红耳赤地跟大家解释:“平时不用这个的,只有给他洗澡的时候才会用。”

警员们:救命,这是我可以听的吗?

路鹤里:草泥马的你快给老子闭嘴吧。

猫咪爪子上的禁锢刚一解开,雪白的毛团子嗖地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进了沙发底下,像一只不愿意面对现实的鸵鸟,死都不出来。

一屋子警员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探头往沙发下面看:“路队?路队?”

路队本队把脑袋埋在毛茸茸的爪子里,缩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猫饼,恨不得原地消失。有个队员不知死活,试图伸手去捞他,被「嗷呜」一口,狠狠咬了两个血洞。

顾梦生挠挠头:“他是不是经历爆炸,产生了创伤后应激障碍?要不你们都回去吧,这么多人围着他,他可能不太舒服。”

警员们依依不舍地散去,一出门就开始奔走相告:

“路队没死!路队回来了!路队的本体是只猫!毛茸茸软乎乎白花花的,看起来可好Rua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可爱的猫!”

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经历了大型社死现场的猫咪缩在沙发底下,欲哭无泪。

其他人都离开后,江焕趴在沙发前的地上,眼巴巴地一遍遍叫:“学长,学长?”

独自emo的他学长:莫挨老子,滚啊!!

江焕叫了半天,也不见路鹤里出来,顿时急了,一下子竟然把三人座沙发给掀了起来。猫咪躲无可躲,只好慢吞吞地走出来,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学长。”被惊喜冲晕了头脑的江焕,根本感觉不到路鹤里的怒气,眼中是泪,嘴角却向上扬着,小心翼翼地把猫咪搂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摸着他全身都炸开的毛。猫咪气鼓鼓地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你什么时候再变回来啊。”江焕喃喃道,想了想又补充,“变不回人也没关系,你可不能再扔下我了。”

猫咪又心软了,舔了舔他的手背。

睡觉之前,江焕又开始紧张,他真的害怕一觉醒来路鹤里又不见了。他压根就不敢睡觉,但是猫咪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一个劲儿地往床上蹦。于是江焕拿出那副情趣手铐,不顾猫咪的殊死反对,一头缠在猫咪的前腿上,一头缠在自己手腕上,然后把毛团子搂在自己怀里,死死地盯着他,眼皮都不敢合。

然而猫咪身上的奶糖味,似乎有一种让他安心的力量。没多久,江焕的眼皮就沉了起来。但是在梦里,路鹤里又不见了。房子里空荡荡,冷冰冰,他找啊找啊,一边哭一边翻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哪里都没有猫咪的踪影。

他挨家挨户地去敲邻居的门,然后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狂奔,抓住每一个人拼命摇晃,哭着问:“你看见我的猫了吗?”

然而每一个人都说,没有啊。我们没有看到你的猫。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江焕急促地呼吸着,在无边无际的绝望中哭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