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军和铜马军与馆陶城外,再次爆发了一场正面的大战。

倘若以前,铜马军士气高涨,或许还有与汉军一战之力,可是现在,他们是从兖州一路败退回冀州,士气跌落到谷底,将士们在作战时,也远没有以前那么拼命。

馆陶之战,毫无意外,铜马军再次战败。甚至东山荒秃都在乱军当中挨了一箭,手臂受伤。落败的铜马军被迫继续向北溃败。刘秀亲帅汉军,继续追击铜马军。

这时候可以看得出来,刘秀已经横下一条心,就是要趁着这次的机会,将铜马军彻底歼灭,不再留下后患。

看起来,此战似乎已经毫无悬念,连连战败的铜马军正处于危在旦夕之际,云兮阁的情报再次传来。

接到云兮阁送来的这份情报,刘秀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周围的众将见状,面面相觑,吴汉小心翼翼地问道:“大王,怎么了?”

刘秀把云兮阁传来的消息递给吴汉,后者急忙接过布条,展开一瞧,脸色也变了,而后他默默把布条传给身边的耿弇。

布条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高湖军、重连军、铜马军别部,合计二十万之众,现已兵抵清渊县。

清渊县位于馆陶县的北部,也就是铜马军残部逃亡的方向。看得出来,高湖军、重连军以及铜马军别部,一同赶到清渊,其目的就是为了增援铜马军。

河北这里的起义军,不是一支、两支,也不是十支、二十支,而是有数十支之多,遍布各州各郡各县,其中有些起义军的关系一般,甚至为了争夺势力范围,相互争斗不断,但有些起义军之间的关系非常好,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像铜马军和赤眉军的关系就很好,高湖军和重连军,与铜马军的关系也非常好。

这次铜马军被刘秀率军打得仿佛丧家之犬,东躲西藏,抱头鼠窜,眼瞅着要大势已去,铜马军别部紧急向高湖、重连二军求援。

高湖军和重连军都没有多做考虑,两军的首领亲自率领各自的主力大军,驰援铜马军。

这两支起义军之所以肯全力救援铜马军,其一是之间的关系确实非常好,首领之间,有过命的交情,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唇亡齿寒。

他们当然可以躲清闲,对于铜马军的死活不闻不问,可是等到铜马军真被汉军剿灭了,那么接下来倒霉的又会是谁?汉军又会把矛头指向谁?

所以说,高湖军和重连军的首领还是很明白事理的,对于当前的局势看得十分透彻,知道己方与刘秀早晚必有一场生死战。

与其拖到以后,己方孤立无援打这一仗,还不如现在和铜马军联手,大家合力来打这一仗。要么同生,要么同死吧!

耿弇走到刘秀近前,蹲下身形,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勾画,说道:“大王,馆陶在这,清渊在这,两者相距不足百里,现,铜马军残部正在向清渊溃逃,一旦让其逃到清渊,与二十万贼军汇合一处,此战,我方实难取胜!”

见刘秀边听边点头,耿弇拿着树枝,于馆陶和清渊之间划出一条切割线,说道:“大王,我军必须于半路拦截住铜马军残部,绝不能让其顺利逃到清渊,与清渊贼军合兵。”

他话音刚落,吴汉拱手说道:“大王,末将可率一万突骑,于半路堵截铜马残部!”

刘秀陷入沉思,现在己方已落于铜马残部之后,若想追上贼兵,也只能派出骑兵。可是这支骑兵很有可能会遭受到铜马残部和清渊贼军的两面夹击,凶险万分。

“大王,末将愿领兵出战!”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的铫期,跨前一步出列,向刘秀拱手说道。

刘秀皱着眉头,面露不悦之色地向铫期挥了下手,说道:“次况,我们已经说好了,你要随军出征可以,但必须坐在马车里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