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观察分析师团第一次会议到此结束。

“这么大件事,昀哥竟然都不告诉我?”

怀着满腹疑虑,王永乾小声嘟囔一句“太不够兄弟了”。

王永乾将门推开一条缝,依稀看到昀哥和班长两个人面对面挨得很近,从他这个角度看,魏昀的背影挡住了一大半,他只能看见一小截齐致的手,抬起来像是准备抚摸魏昀的头似的。

待他再将门缝推开一些,魏昀听到响动,猛地回头,拉着齐致就跑。霎时“唰”地两道残影从王永乾眼前掠过,门完全打开时,宿舍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搞什么,”王永乾揉了揉眼睛,又抹了把脸,忽然提高音调,“来真的?!”

一天之内接受了太多刺激,推门见gay的心情大抵也不过如此,王永乾很快冷静下来,甚至开始思考:“……我刚刚不会打扰到他们了吧?”

“咦,怎么不关门啊。”张立垣从外面进来,见到王永乾孤独地坐在床边,神情懊恼,便问,“你在干什么?”

王永乾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厕所,欲言又止。

厕所里。

“班长,你这是什么直男技术,”魏昀捂着额头,小心翼翼地将手掀开一点,对着手机看下面那惨不忍睹的发型,不由得哀叹,“太差劲了吧?!怎么见人?”

“你紧张什么,王永乾是人?”

齐致提着手上那把粗糙短小还不锋利的剪刀拎到他眼前晃了晃,又说,“怪我?”

“不过,这也不是不能补救……”齐致慢吞吞地说。他盯着魏昀的脑袋,剪刀在他手上转了两圈,架势跟准备操刀雕萝卜没什么两样。

这话听着十分耳熟。

半个小时前,魏昀心血来潮想剪一剪额前的碎发,寻了一把破烂剪刀自行操作,谁知一刀下去,一个俊帅小伙就变成了街头流浪的艺术家,每一根头发丝都蕴含着艺术的气息。

魏昀病急乱投医,竟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宿舍里唯二的活人——手工极差的齐致。

“这也不是不能补救……”当时的齐致也是这么说的,语气相当权威,让人信服。

剪刀交到齐致手上就跟豁了口的刀似的,慢悠悠一刀剪下去,零零碎碎掉下几缕头发,其余大多数只是折了个角,还顽强地存活着。

齐致嫌弃地看了看剪刀,“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