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家,秋瑜都没有跟陈侧柏说上话。

他换了鞋,与她擦肩而过,走到卧室米黄色的灯光下,手臂横立于身前,腕骨崚嶒,正在慢慢摘腕表。

秋瑜觉得,他的气质全变了。

以前,他做这种动作,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随性,现在却多了一种探索的意味。

如同一个人突然有了深不可测的力量,正在探究怎么控制这种力量。

可能因为他的神情太过冷静漠然,有那么一刹那,竟显出两分神性。

秋瑜发誓,虽然她对陈侧柏有一百层滤镜,但那种“神性”,绝不是她加上滤镜后的结果,更像是一种人类面对未知力量的本能反应。

就像远古时代,人看到火,看到雨,看到闪电,看到一切超出认知的自然现象,都会将其归纳为“神迹”一般。

这几乎是一种植入基因的本能。

两分钟后,陈侧柏摘下腕表,随手扔到一边,毫无刚才的“神性”,似乎一切不过是她的错觉。

但想到他窥视者的前科,秋瑜没再像之前一样忽略种种细节,默默记了下来。

用餐时,陈侧柏仍然没有跟她说话,也没有从窥视者的角度注视她。

陈侧柏的食量一直很大,而且偏爱肉类,如同某种大型肉食性动物,必须摄入足够的能量,才能维持高强度的捕猎活动。

以前,秋瑜还纳闷过,为什么他吃得那么多,体温却那么低,摄入的能量去哪儿了?

现在想想,大概是基因改造的“新能力”,以及过强的脑力运动,消耗了他摄入的大部分能量。

他没有一直吃,已经算是天赋异禀了。

秋瑜一边看他平静地咀嚼食物,一边食不下咽地咽米饭。

她茫然又忐忑,不知道陈侧柏为什么突然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