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林佯怒:“搞监控么!还要不要人活了!”

柳子越出卖战友:“玛若说万一你在餐桌上跟秘书搞什么花样呢?”

齐天林想哈哈笑,又想在身上摸雪茄,没得逞,柳子越依旧靠在他的肩头,有点喃喃:“真的么?政府把我们当成产品么?真的就跟国内没有半分香火之情了,只剩那点血脉的联系么?太灰暗了点吧?”这姑娘最近的确是有点神叨叨的,估计还是中国在宣传上露出那一手,让她太过伤感或者敏感,总之有些格外在意这种话题,关键是平时还得装,这方面神经确实没有丈夫强大。

齐天林把嘴唇凑到妻子的耳边:“我们是卧底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

柳子越缩了一下肩膀,好像有点冷,齐天林赶紧脱下自己的礼服给她裹上,周围其实应该零下的温度了,靠近海边的海风怎么都能压过地面地热系统,柳子越换了个动作正面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自己的头埋在丈夫怀里含糊:“人话是怎么说的……?”

齐天林看看周围,绝对不会有窃听,但组织纪律性高:“哈哈,人家对我用刑都没说呢!”

柳子越也用刑,用个美人计,把自己很弹性又温暖的贴近齐天林,声音更呢喃:“说!不说我就不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样的,我空落落的……”

齐天林还得转换情绪:“我这扮演国际主义战士还没出戏呢……”

柳子越就不乱许诺了:“我等着……真的,出国得越久,我就越思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安静的海边,真的是听涛,寂静得只能听见涛声和两人身上的心跳声。

好一阵,齐天林才缓缓开口:“我也有过愤世嫉俗的一段心理过程,特别是被祖国抛弃和忘记的那些年,我足够消沉,也知道自己对国家不算什么,可能是自卑……后来改变很多,但有些东西是慢慢改变的,特别是心理上的,有些东西甚至是最近两年才扭转过来。”

“中国……难道就真的只剩下那一点点炎黄子孙的血脉联系了么?其实在我心底,从来都没有,哪怕国内确实有那么多不尽如人意,那么多黑暗和落后跟不公平……”

“每一个国家,在他的每个国民眼里,都会有不光彩的阴暗点,都有最差、最难以启齿的时代,但因为这个就对这个国家的未来失去希望了么?”

“因为中国的今天不及格,就代表中国未来都不能考满分了么?”

“这也许是一个冗长、繁琐、甚至压抑内心,带来愤怒的过程跟等待,不,不应该是等待,应该是参与进去的改变。”

“我们念书的时候,从不及格到满分,可能需要一个学期乃至几个学年,而对于一个国家,时间的跨度甚至可以达到一个世纪或者更多,看看美国的今天吧。”

“这是个过程,就好像我们这些年一直扮演着狗腿子的角色,其实就是因为内心清楚,中国是一天天在变好,今天的中国比任何的昨天都更好,所以我才会无比的期待那个未来的祖国,那个梦想中的理想之国。”

“这就是我要说的,中国的崛起,即使我们看不到,我们的子孙或者后代是有希望看到的,既然有这个希望,就没啥理由对整个国家失去希望……”

“难道有用什么手段把我们的皮肤洗白,然后躲得远远的,看着那片土地,对那些从1840年开始就一代代为之牺牲为之奋斗的同胞和土地嘲笑辱骂?”

“我齐天林,绝不是那样的孬种!”

紧紧贴在他怀里的柳子越脸上早已是泪湿一大片,哽咽的声音犹在耳边:“我……也不是!”

嗯,这会儿就只觉得浑身热得发烫!

那里还畏惧什么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