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中央大员都发了话,县长也没啥好说的,当即在村口划出一块空地来,让燕家人和章家人比武。

燕家以轻功暗器见长,但拳脚功夫亦不弱,章家习的是沧州流传甚广的迷踪拳,两个年轻人拳来脚往,打得好不热闹,不出二十招,燕忌南胜出。

章家又站出一人来,三十来岁年纪,紫红脸膛,太阳穴高高突起,一看就是高手,众人窃窃私语起来,眼中颇多惧色,燕怀仁脸上也多了一丝愁云。

果然,十余招之后,燕忌南被打得踉跄退了几步,喷出一口血来。

陈子锟心痒难耐,将长衫下摆塞在腰间,下场道:“这位师傅,我来领教一下。”

章县长急得汗如雨下,万一陈子锟在本县出了事,自己死罪难逃,可陈主席兴致上来,谁也拉不住,只好给本家猛使眼色,让他拳下留情。

紫红脸膛叫章金鹏,是章家子弟中武功最高的,性子也极刚烈,根本无视章县长的暗示,长啸一声就冲了上去,拳拳带风,一点也没留手。

陈子锟为官多年,每天坚持早起锻炼,长跑游泳骑马练拳,三十岁的年纪,正是经验体力颠峰时期,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围观的都是练家子,一眼便看出这位外乡客人使的竟然是东光县霍家的迷踪拳。

一场恶斗,打得是天昏地暗,章金鹏功夫不弱,格斗经验更是丰富,陈子锟竟然奈何不得他,不得已卖个破绽,诱敌深入,忽然使出多年未用过的南拳腿法,佛山无影脚,一阵眼花缭乱的腿法下去。

章金鹏猝不及防,被踢得练练倒退,勉强站住脚跟。

“我输了。”章金鹏到底是直爽汉子,技不如人也不赖账,一抱拳,扬长而去。

“承让。”陈子锟冲他背影一拱手。

章家人心服口服,偃旗息鼓灰溜溜走了。

燕家人如释重负,有心道谢,却碍着面子说不出口。

陈子锟也不勉强他们,冲燕怀仁点头致意,带着夏小青上车离去,章县长屁颠屁颠坐着马车跟在后面,那一营兵也收队撤走,浩浩荡荡跟在后面。

汽车在乡间土路上慢吞吞看着,忽然陈子锟从后视镜里看到燕忌南飞奔而来,便道:“停车。”

燕忌南跑到汽车跟前,道:“我知道姑姑的骸骨在哪里。”

“头前带路。”陈子锟眼睛一亮。

十分钟后,燕忌南带着他们来到附近一片墓园,这里是燕家的祖坟,燕胜男的坟就在墓园外面,孤零零一个小坟包,连墓碑都没有。

“姑姑就葬在这儿,还有,姑姑不是被爷爷和我爹他们处死的,而是难产而死。”

燕忌南的话震惊了夏小青。

“什么,你说什么,我娘是难产死的!”

“是的,姑姑回家奔丧之际,已经有了孩子,后来动了胎气早产,孩子保住了,大人却没了,爷爷恨极姑父,就骗他说把姑姑沉塘了……”燕忌南语焉不详,但看他神情,不似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