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兴奋,张婴一蹦三尺高,顾不得沙滩棋盘的规矩,向着扶苏的方位猛冲过去。

在众人的眼中,就是一个黑色的团子一路“滚滚滚”滚到扶苏和嬴政面前,然后灵活地跳到扶苏怀中,手舞足蹈,激动地贴贴。

众将军嘴角抽抽:之前还奉承陛下才是心中的唯一,怎么就光捧着长公子?

果然是小童子啊,嘴上的话就好像七八月的天,当不得数。

瞧瞧一人站在旁处的陛下,表情好像有些扭曲啊。

……

……

两个时辰后,琅琊台。

张婴正襟危坐。

嬴政起身慢慢踱步,随侍一旁的赵高正在大声诵读自己新著的《爰历篇》。

待他铿锵有力地念完,赵高恭敬弯腰,双手地将帛纸献上。帛纸上字体修长,圆健似铁,严谨浑厚又显稳重端庄①。

“嗯?这字进步颇大。”

“不敢贪功,这是仿着李廷尉的字体所写。”赵高谦虚地拱手道,“奴心生钦慕,便借来对方的字帖、竹简,一个字一个字地模仿。”

“嗯。精神可嘉。”

嬴政点点头,瞟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张婴,又看向赵高,“这《爰历篇》比之李廷尉《仓颉篇》如何?”

“君上,奴认为《仓颉篇》也写得极好。”

赵高毕恭毕敬地拿出自己写的启蒙书,双手奉上,“不过若仅从教化天下方面来看,并非文采越好,越适合教化天下,所以奴不敢妄言谁优谁劣,只能说各有春秋。”

“哈哈哈!你这老奴,竟拐弯抹角夸自己文采更好。”

嬴政忽然看向张婴,道,“阿婴,巡游路上也不可忘记读书,《爰历篇》也是启蒙教材,你也来好生学一学。”

张婴连忙露出讨好的笑容,低声道:“仲父,我错啦,我最喜欢仲父啦。”

“嗯。扶苏负责监督你背书。”嬴政轻轻一笑,“这话你该与扶苏说。”

张婴嘴角一抽:啊啊啊!我也就得意忘形了一回,陛下能不能不要生气呀!好吧,他确实没有端好水,但能不能换个惩罚啊!我宁可去跳梅花桩!

“嗯?觉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