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在前面走,刘秀一行人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双方一前一后,出了洛阳的内城区,来到洛阳的外城区。又走了好一会,在快要出外城区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道姑突然停下脚步,转身走进路边的一座茶棚里。

这里已经到了洛阳城区的边缘,街道上的行人不多,路边的店铺也十分稀少,在这附近,也就这一家小茶棚。

看到道姑进了茶棚,向小二要了一碗茶水,刘秀带着伏黯几人也走进茶棚里,在与道姑相邻的位置跪坐下来。

也直到此时,刘秀才算看清楚道姑的真容。这名道姑的具体年龄,刘秀还真就判断不出来。

打眼一瞧,她好像只有二十左右岁的样子,清汤挂面,没有任何的妆容,但五官精致,皮肤白净细腻,是位罕见的清丽佳人。

可继续观瞧,便会发现她举手投足,从容大方,成熟稳重,似乎是位三十左右岁的端庄少妇。

看她的眼睛,波澜不惊,仿佛一口深潭,无论有多大的风刮过,都引不起一丝丝的波澜,让人感觉它的主人应有四、五十岁的样子。

似乎感受到刘秀的打量,那名道姑转过头来,对上刘秀审视的眼神,她稍愣片刻,向刘秀微微颔首。刘秀立刻欠了欠身,以示回礼。

他正要说话,道姑已收回目光,继续饮茶。见状,刘秀也只能把到了嘴巴的话先咽回去,心里暗自琢磨,如何能和这个道姑搭上话,探一探她的虚实。

如果对方真是得道之人,自己警告她一下也就罢了,如果是打着道家的幌子,造谣撞骗,别有用心,自己非但不能放过她,也不能放过这个伊阙观。

就在刘秀暗自琢磨的时候,几名壮汉从外面走了进来。这些人衣着随意,外面的袍子都是咧开的,露出里面高高鼓起的胸肌。

几人的肋下不是佩剑,就是佩刀,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子戾气。

这几人进来之后,先是扫视了一圈,他们的目光在刘秀几人身上一扫而过,看到那名道姑时,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忍不住都多看了几眼,然后纷纷坐下来,大声嚷嚷道:“伙计,上茶!”

店小二连忙提着茶壶,一溜小跑地来到几人近前,给他们各倒了一碗茶水,满脸堆笑地说道:“几位客官,请慢用!”

一名汉子拿起茶碗,咕咚一下,灌了一大口,紧接着,他噗的一声,将口中的茶水又吐了出来,喷了小二一身。店小二下意思地后退一步,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汉子将手中的茶碗重重拍在桌案上,怒声质问道:“这是什么鸟茶?是他娘给人喝的吗?”

听闻这话,伏黯、虚英、龙准、龙孛四人同是一皱眉,纷纷举目向那名汉子看过去。店小二脸色一白,连忙说道:“客官,小店……小店……”

“少他娘的和老子啰嗦,去,换壶好茶来!如果再拿这种鸟茶糊弄老子,老子就拆了你这家破店!”汉子大声嚷嚷道。

店小二一脸的苦相,结结巴巴地说道:“客官,小店……小店小本生意,只有这……这一种茶啊……”

“我看你小子是不想活了!”说着话,大汉抬手摸向肋下的佩剑。店小二吓得连连后退,急声说道:“小的……小的出去借茶……”说完话,店小二转身跑了出去。

见状,几名大汉互相看看,皆哈哈大笑起来。

其中一人把店小二留下的茶壶提起,给众人又倒了一碗,说道:“先喝着,解解渴,这些天,洛阳、南阳两边跑,腿都快跑断了。”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