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翎知道了昨晚梁芝玉在褚家发生的事,只觉得郁澜真是又可怜又可恨,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伤害他们。

所以作为她的孩子,自己一定要为她排忧解难。

也许他们的决定算不上正确,但如果自己来了褚家给植物人冲喜,那他妈妈一定会终日以泪洗面;而自己不在,以郁澜的古怪性格,他也不知道又会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权衡之下,把人送走才是最优解。

他得了梁芝玉的授意,兜里装了一张金额一百万的银行卡——

郁翎明白,郁澜在这里的日子估计会比郁家还不好过,毕竟不管怎么说,虽然他任性、乖戾、阴郁,但至少是郁家的亲生孩子,可到了冷酷的褚家,就只是为了给毫无醒来

希望的植物人做一枚旗子罢了。

而钱是没人会拒绝的东西,虽然近几年郁家的生意出了点问题,但比起郁澜以前过的日子,这个数额对他来说已经很高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褚家的别墅。

只是预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郁先生,您饿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郁先生您等等,我去给您拿把伞,外面可太热了,千万别晒伤了!”

“郁先生郁先生,那跟服装设计师的时间就定在周四,您看可以吗?”

郁翎一抬眼,想象里正在凄凄惨惨给植物人满头大汗护理、或者被佣人颐指气使的画面根本没有出现,他那个性格阴郁整天拉着一张脸的弟弟此刻笑得见牙不见眼,推着轮椅上一个英俊如雕塑的男人。

对方见他来了,还笑吟吟地打起招呼:“哥哥,你来啦?”

郁澜完全一副主人家的姿态:“快坐快坐,你看看,喝茶还是咖啡?”

郁翎:……?

他准备了一路的说辞全都用不上了,只能跟着说:“是……是啊。”

还好,郁翎很快也就调整好了表情,温和地露出一个笑:“妈妈回去以后还是很想你,一直放心不下你,说什么都要让我来看一看。”

郁澜看上去怎么还过得挺舒服的?!

一点也不像昨晚传闻里说的那样。

他本来是想来体恤一下弟弟的,可说好的在褚家受苦……这哪叫受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