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让你感到害怕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你是从树林那边过来的。”瓦塔南掏出了野兔,将它放在书报摊的板凳上,让它蹲着。

“嘿!你有一只小兔子呀!”女孩非常兴奋。

“这不是一般的兔子,这是只野兔。是我找到它的。”

“好可怜哦!它脚痛,我要去帮它找点胡萝卜来。”

女孩离开了书报摊,跑到旁边一栋小屋,并且在那儿待了一会儿。随即,女孩带着一捆去年采收的还沾满泥土的胡萝卜出现。她用柠檬汽水稍加冲洗,并热切地要喂野兔吃,但是野兔拒绝品尝。女孩看似有些失望。

“它好像不喜欢吃胡萝卜。”

“它有一点点不舒服。村里有没有兽医?”

“有啊,去找马蒂拉医生,他其实不住在这里,只是每年夏天会从赫尔辛基搬来,等到冬天再搬回去。他的房子就在湖边。你站到书报摊的屋顶上,我可以告诉你是哪一栋。”

于是瓦塔南爬上屋顶,女孩在下面告诉他要朝哪个方向看,房子的颜色是什么。瓦塔南顺着女孩指示的方向望去,看见了兽医的房子。他随即让女孩从下方替他撑着屁股,顺利爬下屋顶。

马蒂拉医生替野兔注射了一小针药剂,又细心地替它包扎后脚。

“受到了惊吓,但是它的后脚会复原的。如果要带它进城,记得喂些新鲜的生菜,它会吃的。生菜叶子必须清洗干净,可别让它拉肚子。喝的话,清水就可以了。”

当瓦塔南回到书报摊时,有几个不用上工的男人已经坐在那儿了。女孩为他们介绍了瓦塔南:

“这位就是带野兔来的先生。”

那群男人都喝着淡啤酒,他们对野兔非常感兴趣,提出了一堆问题。他们试着猜出野兔的年龄。其中一个男人说,自己以前在农场收割制作干草之前,总是要在田里喊叫巡视一番,好让躲在草丛里的野兔赶快离开。

“要不然,这些野兔就会被绞进收割机的镰刀里,有一年就有三只野兔这样送命,其中一只耳朵被切断了,一只是断了后脚,还有一只被拦腰断成两截。此后几年夏天因为我有事先驱赶,所以什么事都没发生。”

瓦塔南觉得这个小村子实在很舒服,于是多留了几天,在一个村民家里借宿。

[1] 马克,实行欧元之前的芬兰货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