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鲔的箭伤并不严重,只不过中了毒比较吓人,现在毒已解了,当天人就苏醒了过来,又睡了一宿,第二天已能下床走动。

他一大早便来到刘秀的营帐,向刘秀请罪。

刺客出现在他的军营里,朱鲔又哪能没有责任呢?

刘秀非但没有责怪于他,更没有顺水推舟的拿此事大做文章,伺机问朱鲔的罪,反而对朱鲔嘘寒问暖,十分关注他的身体状况有无大碍。

如果说以前朱鲔对刘秀还有那么一层防备和隔膜,但通过这件事,朱鲔算是彻底对刘秀放下了防备,那一层隔膜也瞬间消失不见。

他情绪激动地拍着胸脯,大声说道:“陛下尽管放心!微臣征战沙场的时候,什么样的伤没受过,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见朱鲔的确是精气神十足,刘秀也放下心来,对朱鲔含笑说道:“昨日,被刺客耽误了一天的时间,今日,我们要把南营、北营、西营都巡查完!”

听闻这话,在场众人的脸色同是一变。在东营,已经潜藏着一名刺客,谁又敢保证,南营、北营、西营没有潜藏的刺客?陛下还要去这三营巡视,未免太危险了。

朱鲔也觉得不妥,劝阻道:“陛下,还是让大司马代陛下去巡视吧!”

吴汉闻言,立刻出列,插手说道:“陛下,让微臣前去吧!”

刘秀摇头,说道:“倘若只因为东营出了一名刺客,而不敢亲自去巡查南、北、西三营,既寒了三营将士的心,也会让将士们轻视了我啊!”

众人相互看看,本还想劝阻,但看刘秀态度坚决,人们都不言语了,只能提起精神,做好万全的防范。

在刘秀去巡视南营、北营、西营之前,朱鲔特意先到三营走了一圈,命令部下,相互监督,倘若发现身边有人图谋不轨,立刻禀报,凡举报者,皆有重赏。

倘若知情不报,无论刺客出自哪个曲、哪个部,全体将士,皆受连带责任。

另外,吴汉也派出大批的部下,进入三营,进行监督和戒备。

朱鲔和吴汉的双管齐下,行之有效,刘秀在巡视三营的时候,没有再发生任何的意外。

三营的将士们也都对刘秀的亲自到来,表现出了高亢的情绪,校军场内,人们齐呼陛下,声浪震天。

巡视完三营,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刘秀对陪同自己的朱鲔说道:“长舒,我们去行宫看看吧!”

朱鲔立刻应道:“是!陛下!”

而后,他又说道:“微臣驻守洛阳期间,一直没有松懈对行宫的戒备,行宫内的一切,皆未改变!说起来,洛阳行宫,陛下最为熟悉啊!”

说完这话,朱鲔立刻又后悔了,觉得自己这么说,好像是在故意嘲笑陛下当场做过司隶校尉,为刘玄修过行宫。

刘秀闻言,却是毫不在意地仰面而笑,还颇感自豪地老神在在道:“洛阳行宫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我皆有铭记在心!”

朱鲔也乐了,对于刘秀心胸的宽广,很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