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暂时驻扎在钦山外,静观其变。”刘秀说道:“眼下开春不久,山中的野物并不多,这拨青犊军足有数万之众,这么多的人,这么多张嘴,他们不能长时间躲藏在山中不出来,我们可于山外,安插眼线,守株待兔!”

刘庆眼睛一亮,狠声说道:“只要贼军一出山,我方可将其围而歼之!”

刘秀点点头。

谢躬眉头紧锁地说道:“可是,钦山这么大,倘若我军驻扎在钦山东部,贼军若从钦山西部逃离,我方想追也追不上啊!”

刘秀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含笑说道:“我军可兵分四路,分别驻扎于钦山的东南西北,无论贼军从那一边逃离,我军都可第一时间察觉,并对其进行阻击,无需取胜,只需拖住敌军就好,如此,另外的三部,便可赶来支援,将敌军一举歼灭!”

谢躬一拍巴掌,笑道:“萧王的这个主意好!”

刘秀说道:“谢尚书部,可驻守一边,我部,可驻守另外三边!”

谢躬连连点头,刘秀让己方只驻守一边,已经是对己方格外照顾了。他凝声说道:“这数万贼军,胆大包天,断不可留!”

在对付起义军的态度上,刘秀和谢躬高度一致,就是要在河北,将各路起义军彻底铲平,永绝后患。

在刘秀的安排下,谢躬军驻扎在钦山的东部;刘秀军派邓禹,率领四万大军,驻扎在钦山的北部;派吴汉率领四万大军,驻扎在钦山的南部;他自己亲率其余的两万大军,驻扎在钦山的西部。

青犊军抛出诱饵,勾引刘庆军钻入他们在钦山设下的包围圈。

在青犊军看来,打完这一仗,他们便可以藏在钦山。

钦山这么大,即便官兵进山追捕,也不可能找得到他们。但青犊军明显没想到,刘秀根本没有率军进山,而是分兵四路,驻扎于山外,给他们来了个守株待兔。

正如刘秀所言,刚开春不久,山中的野物极为有限,无论是野菜、野果子、蘑菇、木耳,还是山林野兽,数量都很少,如果他们人数不多,倒也可以在深山当中,轻松地躲个把月。但他们可是有数万人,有数万张嘴等着吃饭呢!

短时间内还好说,时间一长,青犊军在山里也受不了了。

事隔三日,青犊军率先向钦山南部做了突围。驻守钦山南部的正是吴汉,看到青犊军选择由自己驻守的这边突围,吴汉乐了,立刻组织兵力,进行阻击。

虽说刘秀已经下过命令,见到贼军突围,己方只需做好防守,堵住敌军去路即可。

但吴汉又哪是个只会被动挨打的人,他指挥着麾下的将士,与突围的青犊军打起了对攻战。

青犊军能设伏让刘庆吃个大亏,但在正面战场碰上吴汉,即便双方兵力相当,他们也真的是打不过。一场交锋下来,青犊军扔上三千多人的伤亡,又败退回钦山。

等青犊军逃走后,吴汉当即下令,将被俘的、受伤的贼军,统统斩首,即便是战死的贼军,也全部切下脑袋,悬挂于林中的树干上。

一仗打完,钦山南边的树林,挂起一颗颗血淋淋的断头,这一大片的森林,如同人间地狱一般。

这还不算完,吴汉让麾下的弓箭手以及兵卒们,用贼军的首级练习弓箭、弩箭的准头。

他这么做,可不完全是出自于性情的残暴,而是在故意羞辱青犊军,故意激怒青犊军,希望能借此引来青犊军的报复。仅仅杀掉对方三千来人,吴汉又哪能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