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汉这时候也刚看过诏书,脸黑的像锅底一样。看着边喊冤边走进来的刘尚,他问道:“刘将军,你有何冤?”

刘尚见到吴汉,顿是气不打一处来,大步流星地上前,将诏书递给他,一句话没说。

吴汉接过来,大致看了一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手把自己的诏书递给刘尚。

接过吴汉的诏书,展开一瞧,刘尚心里更不平衡了,凭什么陛下骂自己比骂吴汉还狠?吴汉才是罪魁祸首,自己只平是无故受牵连的。

他把诏书放到桌案上,突然,悲从心来,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哽咽着说道:“我随吴公,远征成都,这一路征战下来,九死一生,脑袋都别再腰带上,结果到头来,我非但无功,反而还有过了,这……这这……”他本还想埋怨刘秀几句,可话到了嘴边,愣了没敢说出口。

本来吴汉的心情也不好,可看到刘尚这副样子,他心里顿时平衡多了。他笑问道:“老刘,陛下可有给你降职?”

“并未!”

“罚俸了?”

“也未!”

“削爵了?”

“当然没有!”刘尚瞪大眼睛说道。

“未降职,未罚奉,未削爵,你哭哭咧咧的喊什么冤?滚!别在我面前矫情!”吴汉不耐烦地一挥袍袖。

“可是我有功啊!陛下在诏书里,只字未提!”刘尚梗着脖子,不服气地说道。

吴汉笑了笑,说道:“该是谁的功劳,一件都跑不了,等班师回朝,陛下定会加倍奖赏的,你现在瞎担心什么?”

刘尚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吴公啊,陛下,当真不会惩处你我?”

吴汉反问道:“陛下可有在诏书中说,要惩处你我?”

“没有!诏书里可没写!”

“写这两封诏书的时候,陛下可是正在气头上呢,在气头上的时候,陛下都不惩处你我,等到班师回朝,你认为陛下还会另加惩处吗?”吴汉笑着摇了摇头。

刘尚听后,眼睛顿是大亮,高挑起大拇指,笑道:“还是吴公深知陛下之心意,料想周全,末将自愧弗如啊!”

吴汉白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忽听大堂外面的院子,传来一声喊喝:“吴贼,你的死期到了——”随着话音,数条人影落在院中,一并向大堂内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