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禹和贾复相识而笑,前者说道:“陛下,四皇子病了,微臣和君文特来探望。”

刘阳身体有恙,刘秀也听说了,他转头看向阴丽华,问道:“丽华,阳儿的病情如何?”

阴丽华柔声说道:“陛下放心,阳儿只是偶染风寒,并无大碍。”

“找太医看过了?”

“是的,陛下!”

刘秀点点头,悬起来的心也总算是落了下去。祭遵的病故,让刘秀深感天有不测风云,即便只是小病小灾,也不能疏忽。

他走到桌案前,拉着阴丽华坐下,看到桌案上写到一半的书信,拿了起来,大致看了一遍,而后将书信放下,轻叹一声,说道:“第孙走得突然,还未留下子嗣,对第孙,我亏欠颇多啊!”

邓禹正色说道:“第孙以及臣等,深受陛下圣恩,纵然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

刘秀沉默片刻,说道:“第孙之小女蔓婉,已过及笄之年,可还未曾婚配,我以为,河南太守宋嵩是不错之人选,仲华、君文以为如何?”

邓禹乐呵呵地笑道:“陛下,微臣以为,陛下心思通透,眼光独到,钦点之婚配,乃天作之合!”

“哈哈!”刘秀仰面大笑,抬手指了指邓禹,说道:“仲华什么时候也会迎合圣意了?”

邓禹正色说道:“这是微臣肺腑之言。”

刘秀眨了眨眼睛,说道:“嗯!我以为这门婚事,堪称门当户对。”

翌日,刘秀上了早朝,这是刘秀回到洛阳以来第一次的早朝。早朝的时间比平时要长一些,一直开到中午,还未散朝。

刘秀让内侍准备了一些粥,分发给朝堂大臣,众人是边吃粥边继续议事。

他放下粥碗,说道:“此次,我领兵讨伐隗嚣,先后两次进军汉阳,第一次是败在轻敌,第二次,虽战果累累,屡次重创陇军,但却未能击杀隗嚣,让隗嚣成功逃到了冀城,现,我军将士围困冀城,但粮草已然不足。”说到这里,他看向宋弘,问道:“司空,朝中能不能再抽调些粮草?”

宋弘跨步出列,连连摇头,说道:“陛下,南征军正在和公孙述打仗,需要钱粮,西征军正在和羌人打仗,也需要钱粮,朝廷实在是没有多余之钱粮运送到汉阳冀城。”

刘秀眉头紧锁,说道:“如果不能把粮草及时运送到冀城,我军十多万将士,将面临无粮可吃之困境。”

宋弘向刘秀躬了躬身形,小声说道:“陛下,微臣已经尽力了。”

他把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刘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转头对张昆说道:“拟旨,令大司马,择日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