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圣通很是感动,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小腹,说道:“如此,就多谢邓将军了!”

邓禹满脸笑容,向郭圣通毕恭毕敬地深施一礼,而后告辞去往前庭。

刘秀在前庭大摆宴席,款待前来贺喜的宾客。像马武这种贪杯的人,更是一个劲的向刘秀敬酒,几杯酒下肚,刘秀也喝得满脸通红,欢笑之声,也渐渐大了起来。

马武摇头晃脑地说道:“说起来,王夫人也真是不容易啊,怀着身孕,跟随主公,一路南征,军营里的日子那么苦,王夫人不仅挺住了,而且孩子还没事,此子有福,大王更是有福啊!”

刘秀闻言,心中亦是感慨万千,连连点头。马武刚发表了几句感叹,紧接着又举起酒杯,张罗道:“来、来、来,我们大家再敬大王一杯!”

“敬大王!”邓禹等人纷纷举杯。

“敬萧王!”刘林和刘接亦是举杯相敬。

刘秀哈哈大笑着拿起杯子,向众人环敬了一圈,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朱祐抹了抹嘴角的酒渍,感叹道:“主公现在贵为萧王,理应住在王宫才对,怎还能住在这座小宅子里,这不是自降身价吗?”

他的话立刻引起在场众人的共鸣,人们纷纷点头,跟着朱祐的话头,齐声说道:“大王理应住在王宫!”

刘秀向众人摆了摆手,说道:“河北兵荒马乱,百废待兴,一枚钱币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哪里还有余钱建造王宫?再者说,这里也不小嘛,住下我和夫人,绰绰有余。”

说完话,他还哈哈大笑两声。朱祐清了清喉咙,说道:“大王并不用花钱建王宫,邯郸……不是有一座现成的吗?”

此话一出,大厅里立刻寂静下来,人们的目光纷纷落在刘秀身上。

朱祐的意思很明显,王郎的皇宫,是在赵王宫的基础上建造的,现在王郎死了,伪皇宫又变回赵王宫,刘秀是天子册封的萧王,现在邯郸,理应住进赵王宫才对。

刘秀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听完朱祐的话,他认真思索起来,琢磨了一会,他说道:“此事,容我再想想。”

他话音刚落,一名家仆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站在房门口,看眼刘秀,又瞧瞧在场的其他众人,欲言又止。

刘秀有看到站在房门口的仆人,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近前说话。那名仆人如释重负,快步走到刘秀面前,拱手施礼,说道:“大王,吕先生被谢尚书抓了。”

仆人说的吕先生,就是吕宴。吕宴本是饶阳的门官,当初刘秀被王郎通缉,逃到饶阳,骗吃骗喝,后来身份暴露,落荒而逃,若非身为门官的吕宴打开城门,刘秀一行人恐怕就折在饶阳城内了。

对于当时出手相助的吕宴,刘秀很是感激,得势之后,他也没忘此人,便把他招入麾下,做他的眷属。

给刘秀做眷属,虽非官员,但却是刘秀身边的人,不仅受人尊敬,而且平日里还能捞到不少的好处,算是个美差。

听完仆人的话,刘秀皱了皱眉头,问道:“谢尚书为何要抓捕吕宴?”

仆人躬着身子,小声说道:“说是……说是吕先生与皇宫的宫女有染,而且还偷偷变卖皇宫里的物件。”

还没等刘秀说话,朱祐猛的一拍桌案,怒声说道:“放他娘的屁!王郎都是个假皇帝,又哪来的皇宫?哪来的宫女?”

说着话,他转头看向刘秀,气呼呼地说道:“大王,我看这个谢躬,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每天非弄出点幺蛾子出来恶心人,这件事,我们可不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