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宽身子一震,急忙躬身应道:“是、是、是,下官这就下去把他们都赶走!”说完话,他一溜小跑地下了楼。

董宣和张贲走回到包厢,向刘秀躬了躬身,小声说道:“陛下,外面的来人名叫徐政,是徐主簿的远房亲戚。”

刘秀哦了一声,他站在窗前,向下看着,徐政带来的那百余号人,高矮胖瘦,千奇百怪,很多人看起来都不像善类。

他幽幽说道:“能聚集起一百多号人,这个徐政,不简单啊!”

董宣和张贲都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刘秀转头看向洛幽,手指着站于人群前面的徐政,问道:“洛幽,这个徐政,你可认识?”

洛幽走到窗台前,顺着刘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过了片刻,她摇摇头,说道:“陛下,婢子不认识此人。”

花非烟也走过来,向下面望望,露出沉思之色,半晌,她缓声开口说道:“陛下,臣妾记得,青犊军内曾有一名将领名叫徐政,只是不知道那个徐政是不是这个徐政。”

听闻青犊军的名号,徐宣和张贲身子同是一震。当年,青犊军的势力由河内扩张到河北,兵力最多的时候,达到二、三十万之众,后来被陛下击败,残部又存活了好一阵子,直至最近这两年也渐渐没了动静。

青犊军的将领倘若真混在洛阳城内,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要在洛阳城内谋反?想到这里,董宣和张贲对视了一眼,额头皆冒出汗珠子。

且说徐宽,他快步下楼,从七碗楼内走出来,分开县兵的人群,三步并成两步,来到徐政面前,不等徐政开口说话,他拉着徐政向旁走出几步,低声训斥道:“你疯了?带着这么多人来七碗楼作甚?你知道楼内有谁吗?”

徐政说道:“宽哥,你正要问你是什么意思呢!这次县府排查郭区,你为何不事先通知兄弟一声?即便要排查,难道就不能避开春鹏巷吗?你知道春鹏巷是我的地盘,左邻右舍,都是我的兄弟,现在县兵要抓他们,我能不为他们出头吗?”

“你……你不会和县兵动手了吧?”徐宽呆呆地问道。

“是啊,是动手了,不动手不行啊,他们都杀人了!”

“哎呀!”徐宽忍不住扶额,感觉自己已是一个头,两个大。

徐政继续说道:“当时在场的还有京师军,京师军比县兵更不讲理,不过人不多,刚才都被我的兄弟们打跑了!”

徐宽闻言,脑仁更疼。徐政什么时候捅娄子不好,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捅娄子。他咧着嘴说道:“你惹大麻烦了!”

“什么?”

“你知道京师军是谁调进城内的吗?是由谁率领的吗?”

“谁?”徐政下意识地问道。

“右将军,邓公!”徐宽急得连连搓手,说道:“你打了京师军的人,你以为这事能善了吗?”

徐政也是倒吸口凉气,忍不住问道:“这次是右将军和县府一同做排查?”

“没错!”徐宽喃喃说道:“何止是右将军,还有比右将军更大的大人物呢!”

徐政打了个冷颤,邓禹可是右将军,万户侯,在洛阳城内,还有几个比邓禹更大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