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两命!铫期断喝着,将手中枪继续向前捅。铁枪的锋芒贯穿第二人,又刺到第三人身上。

一旁有名铜马军兵卒嘶吼着,端着长矛冲上来,刺向铫期的胸口,后者扭转身形,沙,矛头蹭着他身侧的甲胄划过。他向回一收手臂,用腋下将矛身死死夹住,身子稍微一拧,咔嚓,长矛应声而断,铫期回手将夹在腋下的半截长矛抓起,一矛反刺了过去,噗,长矛刺在那名兵卒的脸上,将其直接刺翻在地。

铫期向后连退,顺带着,将长枪从三具尸体的体内硬拔出来,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充血的眼睛扫视四周。

周围的铜马军举着剑、端着矛,冲着铫期干比划,却无一人上前。

铫期知道,自己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久,在倒下之前,能多杀一人是一人吧!

想到这里,他手臂向外一挥,半截长矛飞射出去,正中一名兵卒的胸口,而后他双手持枪,再次杀入铜马军的人群里。

此时的铫期,根本就没想过要求生,完全是一心求死。

他杀入铜马军的人群当中,放于对方的攻击,只要不是奔自己要害而来的,他干脆就不躲了,以此来节省自己的体力。

他这种不要命的打发,还真把周围的铜马军将士给震慑住了,如果此时站在高空向下俯视的话,便会发现战场上这诡异的一幕。

铫期明明身在铜马军的正中央,四面八方全是敌人,但他周围的一圈完全是没有人的,好像铫期的身上带有致命病毒似的,无论他走到哪里,周围的人群立刻向后退避。

铜马军将士的选择倒是很明智,这个时候,无论谁往上冲,那都是嫌自己命长了,人们避让着铫期,这反而让铫期多拉上几名贼军做垫背的想法落空。

他在铜马军的人群里,一会向左冲,一会向右冲,但铜马军就是躲避、退让,就是不肯与他交战,只一会的工夫,铫期已累得气喘吁吁,汗珠子由他的脸颊流淌下来,将他脸上的血水冲洗出一条条的白痕。

就在铫期愤怒的大声嘶吼之际,铜马军的后方突然一阵大乱。与此同时,天边传来的轰隆隆的闷雷声。

“是……是骑兵?”铜马军将士经验丰富,立刻判断出来,传来的轰鸣声不是雷声,而像是大队骑兵奔驰的声响。

铜马军的判断没错,的确是有大队的骑兵正在向这里赶过来,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刘秀。

刘秀本打算去往河内追杀铜马军残部,可是他率军只走到一半,刚到魏郡,突然接到云兮阁传来的情报,称逃至河内的铜马军,兵力有限,只数万人,而且多为铜马眷属,且东山荒秃、上淮况等铜马首领,皆不在其中。

既然逃到河内的铜马残部里没有东山荒秃和上淮况,那么他二人肯定是逃到了兖州。既然东山荒秃和上淮况在兖州,那么铜马军的主力肯定也在那里。

想到这儿,刘秀可是惊出一身的冷汗,要知道铫期只率军两万去的兖州,一旦遭遇到铜马军的主力,只这点兵马,都不够铜马军塞牙缝的。

刘秀也是低估了铫期的实力,铫期一部兵力是很少,体量也很小,但他们可不是块肥肉,而是块小石子,差点没格碎铜马军的两颗后槽牙。

判断出铜马军的主力在兖州,刘秀立刻改变了行军路线,他率领己方的骑兵,先行一步,由魏郡向东疾驰,直本兖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