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故仰首道:“府尹大人,程修撰年少时不远万里带父治病,后又仗义出手救百姓,其孝可鉴其仁可明,又在三大书院之一的中山书院求学,得天子钦点为状元,如此一位满腹才华,心性仁善的人怎么可能会害人。”

“大人啊——”叶故声音顿时拔高八度,听的众人一激灵,叶故哀戚道:“程修撰委实冤枉,大人明查。”

那副作态几乎让人错以为被指认的是叶故,而非程叙言。

程叙言差点被逗笑,但心里又很快冒出一股热意。他轻轻吐出一口气。

没想到榜眼和探花也冲进公堂:“府尹大人,下官也相信程修撰是冤枉的。”

“求大人明查——”其他庶吉士一并涌进来。

程叙言不敢置信的看过去,在他身侧,身后站满了人,那些人脸色坚毅,每张面孔或熟悉或陌生,此时这些人都在为他力证。

为什么,程叙言自问他之前什么也没做,没有刻意维系感情,为什么要帮他?

顺天府尹看着堂下一群翰林院庶吉士头都大了,尤其触及那块长方形的旌表。

柳大人啊柳大人,你只说程叙言出身农籍,底子单薄。但那块红木描祥云金边的旌表是逗他玩不成?

迫于舆论,顺天府尹只好将程叙言放了,但另派两名衙役贴身看管,免得程叙言逃离。

但谁都知道这只是顺天府尹找台阶下罢了。

顺天府尹退堂后叶故立刻站起来,他抱怨道:“这地板真硬,跪的我膝盖”

他话没说完就被人抱个满怀,叶故笑了一下,随后道:“好了好了,知道仲惟感动,但是仲惟能不能先把旌表取下,怪重的。”

程叙言松开他,难得耳根红了,他平时不是这般情绪外露,只是刚才一瞬间情绪上头。

榜眼和探花都授编修,平

时诸人以姓区分。

苏编修看着那块旌表,又看看程叙言,由衷道:“程修撰,你这前半生委实精彩。”

榜眼在会试名次中排第十六名,在殿试上由天子钦点为榜眼,探花郎则是会试中的第五名。

而这二人曾经都参与过临水居一宴,当时二人对程叙言有恶感谈不上,只是想看看堂堂会元会如何应对。

结果自然是对程叙言心服口服。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程叙言的过往还有惊喜。此时二人,不知苏、左编修二人,其他庶吉士完全相信程叙言的说辞。

程修撰非常人,在他们眼里的刁难,程修撰认为是历练也合乎情理。但丁教习肯定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