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又青不记得,她什么都不记得,她连自己为何在此都不记得。

要疯掉了疯掉了疯掉了疯掉了疯掉了。

他抚摸着花又青的头发,垂着眼,分明是此类事,姿态犹淡然。

“忘了也没关系,我知道这都是假的,青青,我不怪你,你也莫怪哥

哥,这是我的梦,我只是太……”傅惊尘低声,似是叹息,“你究竟是不是?”

是——

不是?

是什么?

花又青没办法回答了。

她想把全部蜷缩起来,像河里捞出的河蚌,钻进完整壳子中,用坚硬的贝壳把自己牢牢包裹,不想再被如剖开珍珠般凿开;可她又迷恋那种陌生眩晕感和濒临窒息的急促,想要变成一尾蛇,死死地缠绕着能给予她这些的傅惊尘。

似坠落悬崖的负伤小雨燕,如被风一吹便裂开的红透晚秋柿,是夏日风啸雨季中的潺潺引水莲花链。

风驱急雨洒高城,云压轻雷殷地声。

傅惊尘掐着她脖颈,要她转过身。花又青手不能撑地,几乎完全俯倒,傅惊尘并不在意,迁就着低头,用鼻尖轻轻蹭她的头发,细细嗅。

他问:“下次何时再来?”

花又青快哭了,结结巴巴地说再也不来了。

什么破怀梦草?

这分明、分明是放大恶意草!

她绝对没有想过现下局面,绝不曾、不曾有过如此大胆念头。

话音刚落,整个人挺似一张弓,肺腔中空气被挤出,似是惩罚,挨了结结实实一巴掌。

她要变成一个苹果,脆生生地炸开。

“骗子,”傅惊尘说,他闷声不言狠送,又幽幽叹气,“我快被你折磨死了。”

花又青想,她也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