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冕……”宋玉章声音像是撑不住地有些哑,他苦笑了一下,“算我求求你啦。”

傅冕将他困在手心里几个月的时间,没真正听过宋玉章在清醒的状态下这样求过他。

“我知道你不会再伤害他,我就是想求个安心,”宋玉章柔声道,“要不然,就让我回去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傅冕又捏了下他的手,“他能吃能睡好得很,你在这儿先养两天再说。”

东城离海洲很远,各地之间信息也不流通,再说宋玉章在海洲已经是个死人了,不必担心,唯一要提防的就是有人要再下手杀人,傅冕知道,张常山是想宋玉章死,他能理解,如果他是张常山,不仅宋玉章,就是他傅冕迟早也得死。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一向都是那些政客的拿手好戏。

傅冕派了几个他一路带出来的死侍一样的随从在医院将宋玉章团团守住,他自己回去先肃清队伍。

烟草生意不好做,全凭着他从血海里杀出重围,恨,是很好的养料,所以他成长得很快,无差别的严酷审查之下,傅冕果然从队伍里果然抓出来几颗钉子。

被拔出来的钉子似乎也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一句话也不多交代,当下就服了毒。

傅冕明白这种人的全家老小应该都在别人手上,除了卖命没活路。

铁筛子筛肉一般地又将剩下的人也过了一遍,傅冕抓出了几个可疑的,那些人死不认自己是奸细,傅冕宁可信其有,全杀了。

这么一路走来,傅冕最不怕的事,就是杀人。

谁挡他的路,那就杀,谁让他不痛快,那就杀,谁要动他的人,那也得杀。

宋玉章是他的,在他枪口下“死”过一回,躺过坟墓,现在的宋玉章是个全新的宋玉章,连姓名都改换了,这样的宋玉章,就是他一个人的。

宋玉章经过一场彻底的洗胃后,第二天开始能吃一些流食,只是精神很不好,吃一两口就不吃了。这么一来,他好得就更慢了。

傅冕回到医院时,是宋玉章在医院躺的第三天。

宋玉章睡着了,还是脸白唇淡的病态模样。

傅冕不喜欢宋玉章这种病态,手背贴了下宋玉章的脸,宋玉章没醒,傅冕坐下,在宋玉章病态丛生的面孔中起了很浓的杀意。

很巧合的是,远在南城的张常山也对傅冕起了杀意。

他在傅冕身边安插的眼线忽然有天没传讯息回来,他便推断这些人大概是死了。

张常山想傅冕这是要反,他是搞阴谋的行家,自然就替傅冕先罗织了一套阴谋诡计。

兵工厂失火,火虽然及时灭了,但烧的地方太要紧,很影响工程,据说是工人操作不当,张常山不能亲临现场,对这个说法不太相信,因为事情发生得巧,他便怀疑这是傅冕在向他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