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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宫内,父慈子孝。

咸阳城外,却有人忧心忡忡。

在张婴不知晓的情况下。

秦国官吏机构正在全速运转,不管是豆腐、还是踏锥,区区数日,它们通过秦直道传遍大半个秦国。

四十八个郡县官吏们被少府的官员耳提面命,必须起“上行下效”带头作用,所以他们也效仿陛下,各个在家中举办全豆腐宴,邀请辖区贵族士子们过来品尝。

小吏们则在各个里监门处张贴条子,命里监门每日宣传豆腐。

里正则挨家挨户谈话,介绍豆腐。

至于踏锥,压根不需要推广,黔首之间的自来水彩虹屁相当庞大,几乎是被抢着要。

大秦官吏们的高效率,也让六国余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咸阳数百里外的一处小县城。

高山流水旁,建着一栋没有招牌却人来人往的老酒肆。

一辆四马篷车,缓缓驶来。

车上下来两个人。

一位是绸装玉冠,样貌俊秀的男子。

浅绿色的宽袖被风起,整个人似要羽化登仙而去。

只他偶尔轻咳几声,整个人又透出几分人味,重入凡尘。

“张公子,我马上去温汤药。”他身后之人道。

“我无事,明老。”

男子抑住喉咙的痒意,眼底闪过一抹恨意和快意,“那药令我思虑混乱。这几日正是处理段家的关键时候,棋差一招都不行。我必须保持清醒,时刻盯着。”

明老闻言叹息了一声,道:“公子,其实新郑失守一事,何曾只是段家之错。且,韩已亡,公子为何执着……”

“非段家之过?若非段氏率先逃出新郑,公厘氏和侠氏又会心生畏惧,逃避投降。

韩公又怎会被气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