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葶?”

这寥寥个字,偏叫人听得一身鸡皮疙瘩,尖锐带着微颤,微颤又带着点亢奋。

闻言,沈时葶与陆菀双双仰头看去。

木质的阶梯上站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穿戴艳丽,薄衣紧贴小臂,似都能瞧见那衣料子里白生生的细肉。

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个字:风尘气。

王芩打量沈时葶的同时,沈时葶亦是在打量她。

而王芩的目光里,多少有点较劲的意思。

之前听闻陆九霄从花想楼赎了个人,她便猜测到是沈时葶,可她对那位陆世子多少有点了解,莫说是妾室,只怕连外室都不太可能。

陆九霄那个人,根本没有耐心耗在一个女人身上。

果不其然,这么许久过去,她不仅没听闻陆家纳妾,甚至也没听闻陆九霄身边还有什么女人。

至于那个姓沈的,定是在他腻味之后,给了银子就打发了。

王芩夜里伺候满头白发的老翁时,唯一的欣慰便是,或许沈时葶过得还不如她。

可眼前这个穿着清贵的人是谁?

王芩简直傻了眼。

沈时葶蹙了蹙眉,不确定地试探道:“我们认识?”

王芩一怔,神色有一瞬的凝滞。

她很快整顿好表情,扯起唇角,复又将注意引到陆菀那只簪子上,“这上头的玉乃是前朝皇室贡品,成色与纹路,皆是世间奇有,独一无二。”

说罢,王芩又拿起另一只镯子说道。

沈时葶心不在焉地挑选,时不时抬头瞥王芩一眼。

付过银子后,她与陆菀结伴踏出店肆。

王芩面上的笑意倏地敛起,“香萃,你去打听打听,方才那两位什么人。”

名唤像萃的丫鬟很快应了是。

此时,迎安大道上,陆菀并没有回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