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迟迟未下,立后人选成谜,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有甚者拿这事儿开了赌局,两边的压注竟成五五开。

直至四月十九,和光大师以神力听天命,一句话定了这大楚后位。

四月二十,钦天监以夜观天象为由,将立后大典定在五月廿三。

圣旨一下,满朝哗然。

付严栢忽然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从五品奉训大夫成了未来皇后的父亲,称一句国丈也是应当的。

可有沈国公在,自然没人敢如此称呼。

原还在观望的朝臣纷纷上帖拜访,将付严栢这奉训大夫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付严栢这几十年来谨小慎微,还从未享受过这等待遇,这几日面上都带着红光。

姜氏亦是心下庆幸,还好将五丫头记在了名下,否则还不知道洗春苑那位要如何嘚瑟呢。

而家里供着一位未来的皇后,任谁都不敢懈怠。

如今的吃穿用度,姜氏皆先顾着茗颂,但凡是好的,都往寿安堂送,半分错都叫人挑不出来。

就连老太太,都未再让茗颂同付姝云与付茗颂一道听课,不仅单独请了先生来教课,还请了嬷嬷教规矩。

付家上下,全然是围着她在转。

未时一刻,付茗颂掐着时辰踏进老太太屋里,可今日小几上却未摆放茶具,空落落的。

她偏头问:“祖母,今日不学点茶了?”

老太太握着藤条编织的蒲扇,有一搭没一搭扇着风,付茗颂瞧着,习惯性的要接过来。

“坐下,不是你该干的事儿,往后切忌,别跌了份儿。”老太太沉声道。

付茗颂一愣,抓着裙摆落座。

老太太倾身,提壶给她添了杯水:“你可知伯爵府那大夫人钟氏?”

怎么会不知,茗颂缓缓点了点头。

老太太又道:“那你可知,她为何着急想将姑娘送进宫当皇后?我问你话,你尽管便是。”

付茗颂抿了抿唇,眉头轻轻一皱:“若是陈家女儿坐稳中宫,于陈家也是千好万好,伯爵夫人着急,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