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芩的轿子刚离了花想楼,又一辆马车行至侯府后门。

来人是妙娘子。

她抬轻叩门扉,述明来意,小厮来回跑了两趟后,才将她请了进去。

一路穿过漆黑静谧的林荫小径,进到松苑,推门入室,便见那人半支着脑袋倚在座上,身上披着一件薄衫,面上的神色,显然是梦到途被唤醒的。

陆九霄梦被打搅素来生不出好脾气,若非这人有些特殊……

沈时葶在花想楼那阵子,陆九霄没少见她,也知晓小姑娘那些“不入流”的段尽是她所教授。

对,男人贯是这样没有心肝。

当初受用得很,如今换了种情形,那些段便成了不入流。

且这妙娘子与她那段过去有关,如今又找上门,很难不让人多心。

妙娘子上前两步道:“陆世子,我今夜来,是给您送消息的。”

她两句话将今夜在门外听到的王芩与李二的谈话复述了一遍。

王芩不过是欲借李二之,将沈时葶这事挑开。至于你要非说这事于她有无好处,只能说,有些人自个儿深陷泥泞,便是见不得别人好。

而李二呢,则是不甘当初的小美人被陆九霄截了胡,心有怨怼,自愿做这只出头鸟。

陆九霄闻言,眉梢扬了下,平静的面色之下,眸色暗了两分。

他嘴角小幅度地扬了一下,“帮我做件事,你要的我应了。”

“奴还未开口,世子怎知我要甚?”

“不就是你们金家的钱庄吗?”

妙娘子一顿,恍然一笑。也是,陆九霄这种人,早在她在花想楼教导沈时葶时,就应已将她查得明明白白。

她这个金盛钱庄八姨娘的日子,若是好过,也不会去接花想楼的活。

若非如此,她怕是今夜也没会撞见王芩与李二那一出。

“陆世子是爽快人,我也不扭捏,您吩咐便是。”

男人倚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里,语调带了些笑意,“我要你现在,将那个姓王的请回李二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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