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却握着银箸的手停了一瞬,抬头看过去。

舅甥二人四目相接,小室内有一瞬的凝滞。

楚澜杏眸怒瞪,很是不平。

至于因何不平,话要说回半个时辰前——

拾星阁,里屋。

虞锦如霜打得茄子,倚在榻上,一口一口吃着沉溪喂来的白粥。

隔着薄薄的夏季寝衣,她手心贴在肚皮上。

虞锦道:“昨日我疼昏头了,可有说胡话?”

昨日自回到王府后,虞锦真是疼得没了理智,依稀记得喝了碗红糖水,就昏昏沉沉,记不得什么。

沉溪捻着帕子拭了拭她的唇角,说:“姑娘沾床便睡,只喊疼。”

虞锦放心了,才说:“昨日你揉小腹的力道正正好,我睡得都沉了些。”

沉溪略一顿,迟疑道:“昨儿个奴婢没替姑娘揉小腹。”

虞锦不疑有他,“那是落雁吧。”

沉溪稍有疑虑,不及深想,就听落雁推门道:“三姑娘,表姑娘来了。”

虞锦赶忙请了楚澜进来。

说起来,自那回在琅苑书房匆匆一见后,她还没机会同这位王府的小主子说过话。

楚澜掀帘进来。

她今日前来,实则也是为了上回说好要陪虞锦四处走走一事。既是说好的事,那自然是要做到,且她也怕没了这差事,小舅舅再罚她抄《女戒》。

只是没想,这位便宜小姨竟然病了,作为主人,楚澜理应探望。

走上前,就见美人单薄地倚在榻上,柔肤弱体,唇色泛白,很是可怜。

楚澜落座,道:“原想着今日天晴,南市有北来的戏班子搭台唱曲,想邀小姨、出去逛逛呢。”

这声小姨,楚澜喊得很是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