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摇头拒绝:“还是不麻烦了,我没想换,而且小姑娘情绪不太稳定,万一换病房她多想就不好了。”

“行。”钟予章赞同地颔首,“那等柏问的时候你和他解释一下。”

“好。”时寻局促地绕着钟予章往门口溜,“麻烦您,我这就走了。”

关上门,时寻将尴尬留在屋内。

他没有听话回病房,而是又在外面溜了两圈,毕竟他确实也担心自己会如柏沉故说的那样,一时冲动说了不该说的。

手机又提示拦截了一条消息。

时寻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家里还在锲而不舍地向他洗脑。

他懒得理,转而打开微信,和老师说明了他暂时还不能去实验室的原因。

医院里人多嘴杂,时寻没转多久,就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

结合病房里小姑娘说过的话,他也大致能拼凑出11床的情况了。

小姑娘不到六岁就被人贩.子拐走,不久前才和亲生父母相见,还没好好团聚就查出了肝硬化,需要做肝脏移植。可小姑娘却激烈抗拒,坚决不接受手术方案,昨晚是昏了过去,才被父母送回了医院。

时寻不知该说什么,默默离开了指责小姑娘的闲言碎语周围。

病房门口,女孩的父母双双站在那儿,从门上狭窄的玻璃窗口向内窥看。

见到时寻,两人忙拽住他。

他们走到另一旁的角落,女孩的父母才小声拜托道:“小伙子,能不能帮我们个忙?我家小蝶不许我们进去,你能多留心一眼,帮我们看看她吗?”

看着他们满怀殷切的眼神,时寻没有拒绝。

他安静地走进病房,躺在床上的小姑娘冲着门口瞪了一眼,眼神里的不悦瞬间缓和了些许。

小姑娘抓着被角,一眼一眼地向时寻瞟。

时寻问她:“你想和我说话?”

小姑娘似是不敢与他对视,声音也很轻:“那个医生……没事吧?”

时寻意外地抬起眼皮,看向这个俨然在病区里被传成“骄纵刁蛮,任性不孝”的小姑娘。

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