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重建,只有大嫂一个人定然不够,得有其他人填进去。”

谢宝珊瞪大眼睛:“所以两位县主这么亲近大嫂,是想在暗察司重建的时候谋一个要职吗?”

谢宝宜瞅她一眼,警惕提醒:“这是你说的啊,我可没说。”

谢宝珊连忙捂上嘴巴。

这头,魏诗云和魏楚环还在明里暗里较劲,岁安视而不见,像小时候一样在姊妹之间打圆场说好话,温温柔柔,从不红脸急躁。

另一边,谢原在安顿好了今日诸位贵客后,在后园找到姑姑谢韵娴,将朝中尚未公布的结果告知于她。

即便不是谋反之罪,仅凭眼下查出的种种罪证,袁氏亦已无力回天,袁氏后辈,无论是否参与,都已卸不掉身上罪臣之后的污名。

不过,陛下并没有打算赶尽杀绝。

目前朝中正在清算袁氏罪行,人也处于囚禁中,等到诸事尘埃落定后,重罪者死罪难免,余者活罪难逃,应当是流刑。

听到“流刑”两个字时,谢韵娴眼中的光一下子就灭了。

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作为袁家妇,她的脱离已经是最大的侥幸,就这,还是在陛下面前堆叠了谢氏和北山的人情才有的结果。

可天底下哪有子女正身陷囹圄自己却悠哉度日的母亲,即便回到谢家,谢韵娴的心也没有一刻安定过。

她唯一的牵挂只有两个孩子,却连开口求情的底气都没有。

眼看姑姑谢韵娴心如死灰之态,谢原忽道:“侄儿记得,白水河贪污案起时,袁家郎君受牵连,姑姑曾回谢府向侄儿打探消息,言辞间颇有求情之意,只可惜,此事侄儿也无能为力,叫姑姑无功而返。”

“芒山一事后,陛下选择了按兵不动,让袁氏在山雨欲来的平静中渐渐坐不住,他们少不了打探。但这次,姑姑并没有回来过。”

谢原轻轻垂眼,并不看谢韵娴:“当北山还是朝廷都没有确定袁氏的罪行时,是祖父先一步想到,若这个内应是袁氏时,姑姑应该怎么办。”

“之后,虽有岁岁配合,但操心最多的还是祖父。”

“小侄并不敢多问,但也看得出,无论袁氏如何,祖父心中是相信姑姑,因姑姑是他的女儿,你的为人,品性,他都深信不疑。”

“袁氏不明陛下和北山的态度,既不愿彻底放手,也不敢掉以轻心,所以选择先保子孙。姑姑知情不报,因你也是一个母亲。”

谢韵娴忽然别过脸,抬手飞快在脸上抹了一下:“别说了。”

谢原还没开口,一旁忽然传来了谢世狄的声音:“呵,在这呢。”

谢韵娴一听这声音,飞快止了眼泪,极力稳住情绪。

谢原转头,只见六叔领着岳父李耀正走过来。